殿下安插人手,自是有考慮安排,但是一想到此人是最直接原因,他心裡就不是滋味。
憑什麼呐?
察覺到他的目光,
杜鳳句仿佛不明所以,隻是頷首微笑。
李行恩:「……」
更氣了!
鄭吉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內,不禁覺得好笑:鳳句這是在逗李行恩玩兒呢。
李總管肯定不是鳳句的對手,於是她笑笑道:「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靜宜他們。」
陶靜宜和沈沉沒有性命之憂,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地方。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他們兩個人傷得太重,並不宜移動,現在情況好轉,趙離便建議他們離開了。
畢竟,武閣醫館這裡的環境太雜亂了,並不適合他們養傷。
鄭吉和杜鳳句每天都會來醫館這裡看望他們,看著他們從瀕死狀態漸漸回轉過來,心情也一天天好了起來。
至於另外養傷的地方,這等小事,長定公主府的家令聶懷遠已一一辦妥。
沈沉乃天工坊少掌櫃,家裡人早就安排好了,就等著太醫準許接出武閣醫館了。
至於陶靜宜……
也不用長定公主府費心,陶賢妃早早就發話了,要將陶靜宜接回陶家在京兆的府邸,還派了身邊的雪彩姑姑親自照料,還向皇上請旨準許太醫三日為陶靜宜看診一次。
這些,父皇都準許了。
鄭吉領著杜鳳句和李行恩,先去看望了沈沉,沈沉臉色仍舊蒼白,即使遭此大難,眼神仍舊純澈。
他看著鄭吉,目光卻不敢看向鄭吉身邊的杜鳳句——不管是杜斷先生還是鳳句公子,都是他最敬最怕的。
「殿下,我……我以後一定苦練武功,一定!」沈沉打過招呼後,再一次說道。
這話,自從他醒來之後,已經說了八百次不止。
在他看來,他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自己武功不濟,若是他武功再高強一些,就能躲開了。
範礪那廝,枉他之前還對其那麼好,還給他天工坊最優惠的價格,竟從背後捅了他一刀!
「嘶……」沈沉激動之下,扯動了胸口的傷,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麵容瞬間扭曲。
杜鳳句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躬自厚而薄責於人……我是這麼教你的嗎?這和你苦練武功有什麼關係?」
「哦……」沈沉耷拉著腦袋,蔫蔫回道。
杜鳳句見狀,語氣和緩下來:「範礪會那樣,誰都沒有想到,你何需自責,你做得很好了。回去好好養傷就行了,彆想這些。」
沈沉抬起頭,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嗯嗯嗯!」
鄭吉聽著他們的說話,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
對鳳句來說,沈沉就是弟弟一樣,既要訓教,又會憐惜。
要知道,當時沈沉昏迷不醒的時候,鳳句守在他身邊都不離開的。
陶靜宜和沈沉不在一處,作為武閣唯一的姑娘家,為了方便診治,她得以有一個單獨的隔間。
隻是,鄭吉尚未走進陶靜宜的隔間,便聽到了軟糯糯的笑聲。
隨即,一個小孩兒驚呼道:「啊,真的嗎?天啊……當時得多驚險啊!我……我為什麼不在現場啊,我想看……」
武閣醫館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兒?
這是誰家小孩兒?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