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賀雲清蹙了下眉頭。
他瞥向那人,眸底似笑非笑,“說的什麼話?”
他雖不悅,但也沒有即刻發作。
或許是他這樣的態度給了對麵青年勇氣。
躊躇過後,俊美的青年結結巴巴地開口:“雲清,你應當知曉我的心意……”
“我已經沒法再欺騙自己了,雲清,我心慕你……”
剩下的話止在了那雙轉瞬由多情含媚變得冰冷無比的眼瞳中。
賀雲清睨著一雙瀲灩冷冰的桃花眼將青年上下打量了一遍,半晌,染上嫌惡。
“真惡心。”
說完這句話,賀雲清連待都不想多待,甩袖轉身就走。
他大步走過走廊,一拐彎,就撞上了唐今。
唐今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笑著開口:“世子殿下魅力真大,竟連男子都為之傾倒。”
沒想到被她撞見這一幕,賀雲清的表情一瞬冷如冬日寒冰。
半晌,他麵上掛上一個虛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是啊,本世子也頗為苦惱。”
“想來唐侯爺一定不曾有過這般煩惱?當真讓本世子豔羨。”
唐今聞言長歎一口氣,“便是有,在下也無福消受啊,不比世子,我見猶憐,還如此長袖善舞男女通吃……”
賀雲清臉上這會是半絲笑容也不見了,冷哼一聲,沒性子跟她在這互相陰陽怪氣下去,直接冰冷道:“滾開,彆擋道。”
唐今也不跟他多扯,笑著讓開了路。
隻是她看著賀雲清離去的背影,又悠悠地喊了一句:“世子可彆氣壞了身子,動怒傷身啊。”
賀雲清緊緊抿著唇走了,周身縈繞著冷氣,顯然被氣得夠嗆。
賀雲清自幼容貌昳麗,早些年還未長成京都城裡就有不少好南風的打他的主意。
這種情況等他武藝越發高強,越來越常駐青樓,傳出沉迷女色的消息後才好上一些。
隻是沒想到居然在學院裡被同窗告白了,還被姓唐的那草包瞧見,賀雲清直惡心的吃不下飯。
碰上那姓唐的就沒好事,真是晦氣。
賀雲清又是三天沒來國子監,外麵又傳言他為某某花魁一擲千金三天三夜不曾回府。
這行為看得李裕光和成旭心裡癢癢。
這賀雲清平日裡不跟他們一道走,偏偏還這麼能出風頭,他們三個不鬨點什麼豈不是顯得被比下去了?
說好的四大紈絝可不能變成一超多強啊。
唐今其實不太能理解他們兩個這奇葩的腦回路。
不過她這幾天在書院待著,早五晚九的,確實也憋不住了,便跟著他倆一起逃了學。
翻牆出了學院,李裕光看向成旭,“現在乾嘛去?”
成旭想了想,“走,去賭場,咱們也一擲千金!讓城裡人知道什麼叫敗家!”讓成大將軍聽見他這話,非得抽死他不可。
唐今想到什麼,看了一眼兩人,“輸錢算什麼本事,贏錢才是本事。”
“不如我們仨比一比,看誰贏得錢多,贏得最多的那位,以後便是老大,如何?”
李裕光眼睛一亮,“這個好。”
成旭想了想,李裕光年紀小比不過他,唐今也沒聽說愛去賭場,這人多去的是青樓,而自己可是個中好手……
盤算了下,成旭果斷點頭,“既如此,那就說好了,可不能違約啊。”
唐今笑了一聲,“你們倆個就等著叫老大吧。”
“怎麼,難不成你還擅賭?”成旭不太相信,“可彆大話說斷了舌頭。”
……
賀雲清在青樓待了幾天,看了幾天美人歌舞,總算把心裡的惡心勁洗掉了。
從青樓起身,賀雲清帶著一身胭脂香粉味回了國子監,還沒進門,就在門口撞見那三個。
隻見那成旭跟李裕光對著唐今一口一個老大,叫的一個熱切。
賀雲清眉梢高高挑起。
姓唐的不說,那兩個他還是多少知道點的,有長輩壓著大錯大惡雖沒有,但小錯小惡可不少,最是煩人。
現今這兩都圍著那姓唐的叫老大?
姓唐的已經壞得這兩人都俯首稱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