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九千歲努力啊30(1 / 2)

皇帝醒了,這是個好消息。

皇帝要成婚了,這也是個好消息。

皇帝要娶謝朝……

“哪來的胡說八道?”胡子花白的小老頭瞪了一眼那傳話的小廝,“你這小廝,滿嘴胡說,真是荒唐。”

那小廝一臉苦相,“老爺,不是小的胡說啊,是真的!”

“您不信是吧,不信您看,這迎後的皇榜都放出來了!”

小老頭瞪圓了眼睛。

好半晌,他顫顫巍巍地從老爺椅上站起,中氣十足又虛弱無比地大吼出聲:“進宮!”

“太傅進宮了?”

謝朝抬眉,多半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他扯了扯跟塊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皇帝,“陛下,太傅要來了。”

“來就來唄。”唐今渾不在意,一手掐著他的腰,一手拿著筷子,“督公嘗嘗這塊糕點,很甜。”

謝朝張口接了,剛嚼完咽下去,筷子又伸到麵前。

“督公再嘗嘗這個荷葉糕,很是清爽。”

謝朝又張嘴接了,等吃完,又是一塊。

等連吃了小碟子糕點,謝朝總算想起正事了,試圖推開唐今,“陛下,太傅就要來了。”

“彆動。”唐今按著他的手腕將他困在椅子上,微微彎腰,“督公臉上沾東西。”

謝朝微微蹙眉,“沾什麼了?”

唐今眼裡笑意一閃而過,低頭在他臉上就吧唧一口。

“沾我了。”

“……陛下。”謝朝耳尖冒紅,忍不住推了她一下。

他這樣子看得唐今更是想逗他,指尖滑過他的側頸,聲音微低,“督公脖子上好像也沾東西了,朕幫督公清理清理……”

謝朝脖子上瞬間泛起一層薄薄的粉,含情眸裡帶上了些難為情,“彆……”

唐今有種流氓欺負小媳婦的錯覺,但想了想,這本來就是她媳婦啊,於是她就安心地親上去了。

謝朝的脖子很細,蒼白的肌膚下能清晰感受到血脈的湧動,唐今順著血脈的流動吻過,又移上,舔上他下顎與脖子的交界處。

“唔……”謝朝被迫仰著頭,一雙眼睛水淋淋的,連手指都不知道改往哪放了。

唐今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將他壓進椅子裡,濕綿的吻密密麻麻地從下顎移到側臉,又順著那清晰的弧度咬上他的耳垂。

謝朝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聲音有些連不起來,“陛下……彆……”

穿著青黑鶴紋官袍的青年被玄袍紅衫的皇帝壓在椅子上欺負,兩眼淚汪汪地抗拒,這就是老太傅破門而入看見的景象。

他當即氣上心頭,怒火中燒,摘下腦袋上的官帽就扔向唐今的後背,大罵:“昏君!糊塗,荒唐豎子——”

謝朝驟然被驚回神,剛想起身卻被唐今按在椅子上。

唐今抬手將那扔來的官帽打到一邊,懶洋洋地看過去,“這不是太傅嗎?不好好在家養老帶孫兒,怎麼有空進宮了?”

老太傅氣得要死,又掏出手裡的錢袋子扔她,“老臣隻是老了,還不是死了!”

“爾一豎子,於朝廷無國君之聖明,於百姓無父母之恩澤,於天地無天子之風範,如今還做出這等事,怎堪為君?怎配為君!”

他扔完錢袋子還想扔東西,沒找到,就步履蹣跚地走到旁邊書架上,開始拿書砸她。

“謝督主一介忠臣,你怎可強迫淩辱於他!昏君、昏君啊!”

唐今一把接過扔來的書,順手壓在桌上,帶著些懶洋洋,“太傅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朕與督公兩情相悅,怎麼能說是朕強迫他呢?”

她又側頭躲過一本書,回過身,虎口掐著謝朝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嗓音慵懶。

“督公,你說說,朕強迫你了嗎?”

謝朝自然是答:“沒有。”

唐今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臉,又轉過身看老太傅,“太傅你看,督公都說了,朕沒有強迫他。”

皇帝是當他瞎了嗎?

老太傅氣得頭暈腦脹。

剛剛那一幕,分明就是活生生地逼良為娼啊!

瞧瞧皇帝那一臉惡賊流氓樣,瞧瞧謝督主那一臉蒼白柔弱怒不敢言的模樣,還有那個拍臉的動作……

氣血翻湧,老太傅兩眼一翻,直接被氣暈了。

唐今驚訝地撐眉。

還是謝朝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去扶住老太傅,“來人,喚太醫。”

等人來了,將老太傅帶去偏殿休息,謝朝才有空說她。

謝朝也是頭疼不已,加重了語氣,“陛下,為何要故意氣太傅?”他看得出來,剛剛陛下分明是故意讓老太傅誤會的。

“朕也沒想到他會那麼激動……”唐今摸摸下巴,想到什麼,“老太傅對你……?”

謝朝有些無奈,“太傅待我如子侄。”

“這……”

謝朝看著被氣暈過去的老太傅對唐今是又氣又無奈。

他知道唐今的目的,多半就是讓外界以為他是被她強迫的。

這樣朝臣間對他的非議就會少一些。這樣的理由,他怪不起來她。

可到底太傅是為數不多待他很好的人。

唐今咳了兩聲,麵對謝朝譴責的目光有些尷尬,“朕待會就給太傅道歉。”

她原本以為老太傅是來訓斥人的,故而才整了剛剛那麼一出,結果沒想到這是謝朝的……娘家人?

這樣的話……唐今又開始頭疼了。

兩人默默無言地坐了一會,眼看老太傅好像要醒了,謝朝偏頭對唐今道:“陛下,你先出去吧,我跟太傅單獨聊聊。”

他這話把唐今的話都堵了回去,因為唐今剛準備跟他說一樣的話。

半晌,她看著謝朝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朕就在外麵。”

“嗯。”

唐今又看了他一眼,才出去。

這一等就等了半天。

唐今沒有去聽,也不知道殿內兩人聊了什麼。

直到日落之時,老太傅步履蹣跚地走出來,看見她,冷哼一聲,扭頭就想走。

但又想起什麼,強行轉過身多加了一句,“為君者,當處變不驚,怎可因一時意氣就偏激行事?”

唐今有些好笑,但想起謝朝,到底還是沒對這小老頭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彎腰:“太傅教訓的是。”

老太傅上下打量她一遍,還是無法把謝朝說的那些,跟眼前這個頑劣不著調的昏君聯係起來。

可又沒什麼好質疑的,皇帝突然從摘星樓跳下這件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雖然對外都說是失足跌落,可當時宮中許多人都聽到皇帝跳下之前喊的那些話了。

更何況謝朝還長住皇帝寢宮,這麼明晃晃的事,縱然是勒令封口了,但又哪裡封得住呢。

這一年來謝朝的樣子老太傅看在眼裡,心裡也看明白了,偶爾也在心中替謝朝感歎過。

隻不過他沒想到這皇帝真能有醒的那一天,還一醒就要跟謝朝成婚。

這事實在是荒唐,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若是嚴重些,光是文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兩人淹死。

他在心中重重地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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