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是個極度愛美之人。
對於這種奇葩,唐今自然選擇敬而遠之。
隊伍還在慢慢地跟著少帝前往大殿,一路上,不少人都自認為隱蔽地向唐今投去了視線。
這幾年閒王一直深居簡出,就連朝會都甚少參加,便是參加也是站在那最前列,叫人隻能看見一個清雋的背影,雖然國都中一直流傳著閒王之“美”,但其中究竟……
坊間流傳也就罷了,他們這些做官的,隻要是還想好好在國都內混下去,是斷斷不敢議論閒王的。
以往他們隻能在朝會上依稀看見個背影,如今唐今雖然還是站在前麵,但不像朝會那樣站得遠,努力去看,也能看見半個側臉。
投來的視線越來越多,站在唐今身後的李濂不由得咋舌,“下官替王爺擋了如此多的視線,王爺是否該請下官小酌一杯?”
唐今頭都沒回:“本王不飲酒。”
李濂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閒王常年禮佛,酒和肉這兩者都是從來不沾的。
他腦筋一轉,忽而想到了另一件事,“王爺,這茹素和戒酒是否對容貌保養有奇效?嘶,王爺平日裡都吃些什麼?可否將食譜予下官一閱?或者王爺能否將府上廚子借與下官幾日?”
唐今:“……”
好在這一路也走不了太久,眼見前方香台已到,一眾官員都安靜下來,開始跟隨少帝祈福。
禮部官員們組織著儀式的進行,相國寺的主持引領著少帝開始祭祖祈福,而戴著玄鐵麵具的青年與六扇門侍衛則在一旁守衛。
祈福儀式有些繁瑣複雜,大概一炷香後,眾人才總算慢慢從室外的香台開始往大殿走。
少帝慢慢走進大殿之內,除去相國寺主持和六扇門的人外,其他人都等候在大殿之外。
唐今站在最前排,看著大殿中的場景。
穿著黃袍的少帝站在巨大的金尊相前,相國寺主持緩緩誦著經,過了會,主持將三支香交與少帝。
少帝接過那三支香,慢慢朝著香爐前走去。
在少帝低頭插香之時,大殿之中忽而響起了一道嗡鳴。
藏匿於房梁之上的數名殺手忽而從天而降,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向了少帝!
那戴著玄鐵麵具的青年這時才堪堪反應過來,連忙嗬斥:“護駕!”
六扇門一眾侍衛也反應過來,紛紛上前護衛。
殿內兵器交接之聲不斷,殿外的眾人這會也意識到發生什麼了,連忙叫來禁衛。
殿內越來越亂,過了一會,有黑衣殺手意識到不對轉身逃跑,卻被當場斬下。
唐今站在大殿外的角落裡,安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旁邊的李濂還在咋舌,“禁衛和六扇門……這次可出大錯了。”
數名殺手潛藏於相國寺中,負責查勘寺廟的六扇門和禁衛竟然沒有發現,這絕對是巨大的疏漏。
而且……
李濂看著大殿中那戴著玄鐵麵具正以一敵三保護著少帝的青年,不由得皺眉:“這甲戌總管,怎麼瞧著……弱了許多。”
最後的幾個字,李濂聲音極低地喃喃著,但還是叫唐今聽得清清楚楚。
六扇門甲戌,武功高強。這幾乎已經是所有人都已經認定的事實。
眼前這些殺手身手雖都是一流,那大殿中的“甲戌”雖是以一敵三,但若放在以往,解決這些人絕用不上這麼久……
……
襲擊皇帝的六名殺手最後被當場斬殺四名,活捉一名,但還有一名卻讓他逃進了鬨市,不見蹤影。
六扇門和禁衛一麵護送著皇帝回宮,一麵在城中開始搜尋那名逃跑的殺手,而剩下的官員們則被遣送回府,等待六扇門的調查。
唐今坐著馬車回了王府。
刺殺一事六扇門已勒令所有官員禁止向外透露,所以王府內的眾人也還沒有得知此事,見唐今回來,藍水連忙領著幾個侍女侍奉。
唐今換去身上累贅的朝服,又去佛堂坐了一會,待到天邊開始漸漸暗下,才起身,去了書房。
在唐今走進裡屋的時候,那一雙灰棕色的眼睛就轉向了她。
過了一會,長離開口:“三天了。”
“嗯,三天了。”唐今緩緩走到長離床前,淺眸微垂,長睫在眼底落下一層陰翳,她彎唇,“你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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