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鏘——”
昏暗的林中,兩人身影近身相搏,兵刃交接之聲接連不斷。
金萬兩看著在大雨中交戰的兩道身影,眉心微擰。
少頃,見那黑衣刀客身上似是又多添了一道傷,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動了手。
不曾有任何內力的波動,但細小的石子卻在青年彈指間,若星子般暴射而出,驟然穿透那厚重的雨幕,打向那道抱著琴的身影。
肩上一痛,李青衫的動作驟然一滯。
這在尋常人眼裡根本看不出什麼的一下,卻讓與他對手的另一人尋到了破綻。
黑刃迎麵而來,李青衫不得已翻身狼狽躲避,琴弦合一陡然繃緊,琴音若斷帛般刺耳。
黑衣刀客後退避讓,李青衫便趁此時機迅速飛身離去,轉眼便消失在大雨中,沒了影。
唐今沒有去追。
她偏頭看向那從樹林後走出來的金萬兩,神色平靜如常:“追嗎?”
黑色一向耐臟,就是染了血也瞧不出來。
金萬兩看著她刀尖順著雨水留下的淡紅,緊擰著的眉頭根本解不開:“不必了,先回馬車去。”
唐今也不會問為什麼,收刀入鞘,上前抱過金萬兩帶著他回馬車。
今夜的雨下得太大了,山林裡霧蒙蒙地一片,雨水不斷穿透樹林間打在人身上,將人淋濕了個徹底。
他們的馬車停在龍虎山下的隱蔽處,回到馬車裡後,金萬兩點起燈,將唐今叫了進來,替她包紮傷口。
“隻是皮外傷。”唐今說得很誠實。
金萬兩當然看得出。
但傷就是傷,哪管什麼內外的,受傷了,流血了,就是疼的。
唐今看他包紮了一會,問他:“那人的師妹怎麼辦?”
那李青衫必定是要將人帶走的,有那人在,他們所有的行動和計劃就都要作廢了。
金萬兩有些冒冷火地伸手捏住了她兩腮,“看不出來擒雁護衛這般遊刃有餘,還有工夫考慮彆人?”
唐今打開他的手,轉過身去不想對著他。
又跟他置氣。
金萬兩冷哼一聲,將她手臂上的傷給包好,用力打了個結,才放下手繞過去,“方才教你的都忘了?”
方才教的?
唐今偏過頭。
她看向金萬兩,就見青年長眸冷挑著,似乎在等著她似的。
唐今的目光不由得漸漸落到他的唇上。
可她沒有動。
雖然不明白金萬兩為什麼要她這樣,但她意識裡還是隱隱約約地清楚,那樣的行為似乎不太尋常。
可金萬兩卻不是那等隻會等著人動的。
她不聽,他便自己來便是。
反正多教上幾次,這呆子也就會了。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大雨淋得濕透,在剛剛進馬車的時候就被脫下,隻留下了那麼一件被雨水淋得濕透的裡衣還黏在身上。
馬車裡的燭火照不太亮,印在車廂上的兩道影子先隻是碰了一點,而後便慢慢交疊,變作了一團。
那懵懂不通世事的呆子又被人勾著,順著本能去做了事。
金大公子一身嬌貴,貼身的裡衣都要用那最軟的,最滑溜的料子。
濕透的衣衫黏在羊奶白的肌膚上,隱隱約約半凸出點紅。
瞧著很是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