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在京中休息了半月後,吏部給薛忱重新安排的官職也下來了。
安排好了官職,那他日後每日都要去官署報到,薛忱心底裡那跟著唐今一起去橫渠書院,和唐今做同窗的想法,也徹底成了不可能。
——好在,朝中官員每十日一休,而橫渠離得京城也不遠,他休假了,就立馬能去找唐今。
不過書院的旬假和朝中的旬假是錯開的,每次薛忱來,唐今通常都在上課。
而薛忱見此,也不知道去找簫院長說了什麼,竟破天荒地讓簫院長同意了他坐在學堂後邊旁聽。
連著好幾次後,就連唐今那些同窗都眼熟他了。
唐今勸過他:“薛忱,你應當多花些心思在官場之上。”
他才不過十七便拚來了七品官職,這已經走在了太多人的前麵——照他們二人如今的身份來看,薛忱甚至都已經走到了她的前麵,他應該在官場上花更多的心思才對。
薛忱趴在簫院長給他備的那張小書桌上,埋著腦袋,聲音有些沉悶:“唐今,我已經在官場上花了十日心思了。今日是休沐,沒有公職,才來找你的。”
唐今在他前邊坐著,撐著臉翻著書,“可你十日才有一休,若這一天的休息裡還要來往於京城橫渠,你如何休息得好?”
聽見她不是怪自己,而是心疼自己,薛忱一下就抬起了腦袋,一掃剛剛的沉悶:“我看見你,就什麼都好了。”
“砰。”
唐今卷起手裡的書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乾脆給他規定了:“以後每月隻能來一次,若總是來,我就不見你了。”
薛忱摸著自己壓根不痛的腦袋,俊朗的眉眼一下就被一種幽怨的情緒籠罩,“唐今,你是不是不想見我?十天才能見一次,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他又來肉麻,唐今便乾脆跟著他一起肉麻,“我想你,可我更心疼你,我想你好好休息。”
順著毛哄果然才沒兩句話,就給鬨著小情緒的少年給哄得眼彎嘴角也彎了。
“唐今,你不要哄我。”薛忱知道她是在哄自己。
唐今也不否認,“是哄你,也是認真的。而且薛忱,你總是來,我也定不下心,我明年可還要考會試呢,你彆害我。”
她都這麼說了……小說中文網
雖然薛忱努力壓著嘴角,但他的嘴角卻早就已經翹了起來,“那你還是得給我寫信。”
“好。”
……
勸好了薛忱之後,他也聽話的每月隻來看一次了,不過這見不了麵,他送來的信一下就多了起來。
有時候唐今都不知道他怎麼能有那麼多的事情寫。
有的時候,薛忱或許也是不知道該寫什麼了,照例問了她最近的近況後,就又給她畫了許多餅——棗子。
他還說,他開始練著畫人了,應該很快就能畫出她的模樣了。
唐今勸他彆畫。
這一勸,勸得下一次薛忱休沐就直接來書院找了她,愣是盯著她畫了一天。
偏偏唐今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好在薛忱休沐就一天,畫完就回去了,他走的時候唐今還想看看他給自己畫的那些畫,結果薛忱卻紅著臉愣是不給她。
好不容易唐今搶到一張,看著上麵的大餅套小餅,也隻能再次勸他。
真的,不要畫人了。
薛忱沒說話,羞紅著臉扭頭就騎著馬走了。
接下來好幾天他都沒來信,愣是忍了半個月才重新給她寫了信來。
唐今在書院裡又待了三月。
接近年底休假回京的時候,薛忱來接她,同時也告訴了她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