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同,一舉一動的力度自然不同。
倘若田澤僅是個縣長,糜竺大概隻會心生感動,而後婉言拒絕。
然而,如今的田澤已然是一郡太守,並且是一位年輕有為、才華出眾、前途無可限量的太守。
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以田澤如今的位置和表現,至少位列九卿不成問題。
這一番話,已經足以令常人為之效死了。
在皇權尚未動搖的這個時候,田澤與糜竺的身份差距猶如雲泥之差。正常情況下,糜竺彆說上桌,連門都難進。
畢竟在漢朝,商人若無世家作為倚仗,就如同待宰的肥羊,任人欺淩宰割。
田澤雙手將糜竺扶起,沉聲道:“子仲請起,你可彆高興的太早,這副擔子可不輕啊!”
在田澤麾下做官可沒那麼簡單。
這個時代的行政效率極為低下,過多強調無為而治,使得官員的工作相對寬鬆。
田澤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情況存在,要想加強對於麾下的統治,就必須要增加工作量。
將人手配足、薪俸給夠後,果斷將後世管理那一套結合實際情況簡化了下後用了起來,布置下各項任務和考核指標。
定期總結調度,先進分享經驗,後進表態發言,成績優異者升官獎勵,空談無為者懲戒貶斥。
不少自恃才高的儒生士子,在田澤好不容易招來到遼東後因此憤而棄官,以至於田澤在外的名聲更差了。
不過,田澤已然虱多不癢,不再在意自己的惡名遠揚,隻求能夠取得治理成效,讓遼東蒸蒸日上。
如今一郡之地,再加上遼東屬國,17個縣。
各地任務都極為繁重,尤其現在各部剛開始起步,問題不斷、困難重重,各縣縣令、縣長幾乎都忙得腳不沾地。
僅是會務方麵,他們每月都得花費兩三天的時間前來襄平開會,還要再開會將任務布置下去,花費數日調度下屬各司、各村。
起初,陳宮也不太願意如此折騰下麵的官員,但經過田澤的提點以及實際驗證後,他很快便意識到開會和總結調度的必要性。
此後,都不用田澤多說,陳宮果斷將開會的頻率提升到了極致。
由於這個時代交通不便,為了提高效率,陳宮直接在各縣安排了一些退伍士卒,成立了專門的車馬司,其中一項重要的工作便是專門負責接送各縣村的官員前來參加會務。。
因為各縣路途遙遠,開會頗為不易,所以每次開會都是乾貨滿滿,一開就是一整天。
田澤有幸參加過一次會議,無數的數據、問題、地名、術語,聽得他頭痛欲裂、昏昏欲睡。
陳宮等人卻是極為認真,每每都能全盤吸收領會,直指要害的發現問題、提出對策,對於各縣的情況如數家珍。
隻是經曆過幾次之後,田澤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為官從政,尤其是主政一方,那真不是他能乾的了的。下麵數十個司局、十多個縣、數百個村落,光是聽會就聽的他頭皮發麻、昏昏欲睡。
他還是出去隨便走走看看,想一出是一出的提些想法來的實際。
糜竺可不在乎這些,對他而言,能有這樣的機會,簡直是天賜良機,糜家祖墳怕是冒了青煙。
哪怕就是累死在任上,他也願意。
尤其是管理商業方麵,他有著絕對的自信。
在當世的幾大豪商之中,他雖不是規模最大的,但也是頂尖行列之一。並且,他還是少有的背後沒有世家支持的豪商。
若不是擔憂招人覬覦,他全力以赴的話,成為最大的豪商也並非難事。
如今終於有一展才華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主公放心,竺定竭力而為,死而後已!”糜竺目光堅定道。
田澤能夠理解糜竺的心情,不動聲色地拍了拍糜竺的肩膀,一道靈氣悄然無聲地沒入其腦海。
糜竺隻覺得輕微的清涼之感傳遍全身,頓時精神一振,但又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作為修真之人,田澤的手段不止潤土術之類的法術。隻是受到此界天道的限製,許多法術難以施展。
不過,對於真心投入自己麾下之人,此界天道會放寬一定界限,允許田澤在其身上注入些許靈氣。
對於文臣而言,這些靈氣最大的作用在於能夠令他們保持頭腦清明的良好狀態,且有益身體健康。
對於武將而言,這些靈氣能夠激發他們的力量、修複暗傷,同時減輕暴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