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田澤而言,這些靈氣不但能夠更好的感知這些重臣,關鍵之時以此還能作為後手。
所以,田澤對於麾下的文武官員十分信任,絲毫不擔心出現背叛的情況。
在確定糜竺成為自己人後,田澤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了過去。
“這是!”
糜竺看著書上的“輕重學”三字,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商道之源便是輕重學,世代經商的糜竺自然聽聞過其大名。
“主公您竟然有輕重學的典籍!”
田澤淡然一笑。
無終田氏,乃是戰國時期田齊之後,祖上也曾闊過,在世家相對稀少的幽州也是排得上號的頂尖世家。
曾經稷下學宮百家爭鳴,珍貴典籍數不勝數,儘管曆經諸多變亂,但其中一部分仍被田氏暗中保存了下來。
當代田氏族長對田澤極為看重,在田澤出任遼東太守之後,更是加大了支持力度,將大量的典籍對田澤全麵開放,其中便包括這本“輕重學”。
田澤曾經看過,其中的內容應當是田氏後人憑借記憶記錄下來的,並不完整且不成體係。
但是,其中思想的先進性卻令他目瞪口呆,竟然與後世的諸多思想頗為相似。
尤其是管仲的那部分內容,讓田澤簡直驚為天人。
貨幣戰、商業富國、以工代賑、通貨膨脹、國家調控、市場調節、經濟分流、平抑物價、對外貿易……
田澤一度懷疑其是後世的哪位大佬穿越了。
而且,這還僅僅是其才華的冰山一角,其以民為本、德法兼治的核心思想,在行政改革、人事任命、政治主張、軍事外交等方麵的成就,無不讓人驚歎。
科舉製、唯物論、鹽鐵官營、尊王攘夷、可持續發展等一係列製度思想,都能在管仲的身上看到雛形。
田澤在研讀其所著書籍之後,不禁感慨。
怪不得齊桓公能夠稱霸,有這麼一位大佬帶飛,隻要聽話,換誰都能躺贏。
有如此珠玉在前,田澤自然不敢班門弄斧,隻是在其後補充了經濟論、錢莊等一些想法,整合形成了這本“輕重學”。
“子仲,此書至關重要,你要好好研讀,尤其是後麵的錢莊的內容。”田澤鄭重道。
“此前,我在汶縣及徐州、青州附近的招引流民的幾個縣設置了錢莊,極大的方便了商賈貿易,這些年來也一點一滴的積累起了信譽。”
“現如今,遼東一些百姓已經習慣了遼東幣這種紙幣的存在,不少經常往來遼東的商人,因為銅錢攜帶不便,也開始選擇將錢存於錢莊,使用支票。”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不過,現在還不是推廣紙幣的時候,朝廷尚不允許,但你也要做好準備。”
“接下來,你要儘快將支票推廣至整個遼東。同時,對於遼東的隱戶村落,要讓遼東幣能夠完全與銅錢等價,不斷積累,形成公信力……”
“此外,要開始籌劃和鮮卑的邊貿及遼商之事……”
田澤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構想向糜竺講述。
此前,他也曾向賈詡提及這些,隻是賈詡對於商賈之事並不精通,雖然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思想觀念仍然難以轉變。
而出身商賈的糜竺則一點就通,很快便領會了田澤的意圖,並迅速推陳出新,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設想。
二人暢聊了整整半日,陽光逐漸西斜,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
又收獲了一名忠實追隨者的同時,田澤不禁感慨此行不虛。
糜竺確實是負責商部的最佳人選,有天賦、有能力、有資本、有風骨。
隨後,田澤便帶著糜竺返回了太守府,與賈詡進行交接。
賈詡早已得知此事,確定落地後,如釋重負。
終於能隻乾老本行了。
他本就謹慎懶散,不喜攬權,這些年來被田澤畫個大餅吊著,一直在當牛作馬,早已身心俱疲。
如今田澤畫的大餅總算實現了,徹底甩下了他最後一個包袱。
迎著賈詡複雜無比的目光,田澤有些心虛的撓了撓頭。
自己可不是壓榨下屬,而是用心良苦的重用培養,賈詡應該能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