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片野地,人煙稀少,荒草叢生,一輛麵包車從遠處的山路上開過來,停在水庫邊上,兩個壯漢打開門走下來,從後備箱裡扛出一個大麻袋,那麻袋鼓鼓囊囊,似乎裝了不少東西。兩人走到一顆柳樹下,一把將大麻袋扔在地上,
不用問,麻袋裡的自然就是傅有為了,麻袋在地上滾了一圈,一塊大石頭正好硌到傅有為的脖子上,新傷舊痛加在一塊,傅有為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這群兔崽子,下手還挺狠。
時間撥回到一個小時以前,傅有為從洗手間出來的一瞬間就發現了不對勁,那人影埋伏在綠植後頭想偷襲自己,可是皮帶卻在光的照射下閃了一下,這幾個人是衝自己來的。火光電石間,傅有為決定將計就計,看看這些人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這倒不是他自大,有係統這種不科學的存在,傅有為還是有信心一探虎穴的。他一路裝暈,被塞進了麻袋,又連人帶麻袋一塊裝進了後備箱裡,麵包車不知道繞了多少的路,才堪堪停在這裡。
傅有為看不見東西,隻能靠著五感推測自己的位置,金獅手表每過半小時,指針就會響一下,從上車到現在,手表一共響了兩次,看來這地方離市裡並不遠。距市區一個小時車程的地方有很多,但這附近的道路崎嶇,鼻尖還能似有無地聞見一股魚腥味,能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地方可不多。
傅有為心裡有數,這地方十有八九是崗南水庫。從市裡出來,順著正南邊開上一小時,過了小河村,就是崗南水庫,1993年的時候崗南水庫還沒開發,屬於荒郊野外,誰想到還不出十年,市政府的開發計劃就進行到了這裡,短短幾年功夫,崗南水庫就煥然一新,成了個生態園區。
傅有為對崗南水庫的印象還停留在上輩子,此時不由有點納悶,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群兔崽子費這麼大勁,把自己綁到崗南水庫乾什麼?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細索的腳步聲,傅有為連忙裝死。
麻袋被一把掀開,傅有為“虛弱”地徐徐睜開眼,喃喃自語:“這是哪啊?”他看似虛弱地醒來,實則在悄悄打量四周的環境。
他猜的果然不錯,月亮掛在天際,水麵波光粼粼,正是在崗南水庫。河堤的土坡前,一群大漢圍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儼然以他為首。小青年穿著白襯衫,領子鬆鬆散散扣在一塊,胳肘窩裡還揣著個大哥大,嘴裡叼著根煙頭,一副囂張二世祖的模樣。
“喂,你就是哪個叫什麼傅有為的吧。”二世祖吐掉嘴裡的煙威脅道,“聽說你手裡有塊古董是吧。我勸你識相點,趕緊把東西交出來,省的我動手,到時候大家誰也不好看。”
傅有為下意識朝著二世祖身後一看,果然看了個縮頭縮尾的身影。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自己好心好意救他一命,他不僅不心存感激,還打著這種主意。傅有為冷冷一笑,他是個老乾部,年輕的時候眼裡容不得沙子,老了之後脾氣反而溫和下來,鮮少有事情能把他惹生氣。
哪怕是李秀秀和王建偉合夥坑他,他也隻覺得可笑,並沒有發狠徹底收拾兩人,隻是讓他們兩人互相折磨,選了個溫和的處置手法,可孟建義則不然,這狼心狗肺的做法是徹底激怒他了。
“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拿這個回報我?”傅有為沒理二世祖,淡淡掃了一眼孟建義。
傅有為淡淡一掃,孟建義卻嚇得差點跪下,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邪門,被他一看,就覺得渾身發涼,腦袋上刷刷的冒著冷汗,頭疼地要命。
“傅大師,我這也不是有意的,一家老小都等著我掙錢養活呢,你那麼有本事,不差我那玉唅,可是我就不一樣了,全靠著這東西過日子呢。您聽我一勸,這位丁少爺是位大人物,咱們倆都惹不起,您老老實實的把東西交上來,對咱倆都是好事情。”孟建義是真小人,真缺德,也確實不要臉,“再說那寶貝本來就是我發現的,您這麼霸占著也不好吧。”
傅有為氣笑了:“對咱倆都是好事,這可未必吧,你這麼一轉手,能分多少錢?”
提起錢,孟建義舔了舔嘴角,眼底冒光:“您是大善人,是好心人,您就當是施舍我的,彆跟我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