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後, 必有重謝。”丁俊良話音剛落, 兩個黑衣大漢便送上一個皮箱。
隻見箱子裡滿滿當當塞滿了鈔票。
丁俊良自信點頭, 他早就打聽過了,傅有為這個人不成器,家裡條件也就是一般水平, 雖然有個在機關當乾部的爹, 但文化局這種地方, 撈不著什麼油水,一家人現在還擠在一起住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箱子裡麵可足足有二十萬塊錢, 他就不信傅有為不動心。
丁俊良胸有成竹, 悠哉悠哉地喝了口咖啡, 入口的一瞬間,他臉色稍微變了變,這玩意真是難喝的要命,也不知道這些外國人喜歡它什麼,和中藥渣子似的。丁俊良無法理解,但他還是喝完了咖啡,因為這是上流社會的象征, 貴族都是這麼乾的, 所以丁俊良也得這麼乾。
傅有為睨了他一眼, 心說這小兔崽子和誰在這裝大尾巴狼呢, 丁家祖上數三代, 那就是地裡刨食吃的, 連地主都算不上,還跟自己在這擺貴族的譜呢。
丁俊良小口抿著咖啡,一想到丁家以後的錢都是自己的了,就美的想上天。他想得挺美,可惜算錯了一點,傅有為這人有個臭毛病,吃軟不吃硬,你要來硬的,非得跟你剛到底不可。
他剛要開口,腦子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答應他。”
係統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說話含含糊糊像含著口水一樣:“答應他的要求。”
聽這聲音……
傅有為歎氣:“你不會在流口水吧。”
係統吸溜了一下,才沒讓哈喇子留下來:“丁家有好東西,你答應他的要求,把那東西要過來!”
傅有為不說話,係統急了,它可是好多年都沒有聞見過這麼香的味了,要是吃不著,那就是終身的遺憾。它撒潑耍賴:“你答應給我弄好吃的的!我就要這個!彆的什麼都不要!”
也幸虧係統沒有實體,不然可能會在躺在地上打滾,傅有為嫌棄它:“沒出息,一點吃的而已,至於嗎。”
不過說歸說,傅有為還是鬆口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傅有為。
“丁先生,你祖父的病我可以治,不過我不要錢。”
不要錢?這可真是稀奇了。丁俊良摸了摸下巴,他倒是大氣,“傅大師想要什麼?隻要我丁某人有,傅大師儘管拿去。”
傅有為垂了垂眼睫,這交易算是定下來了。
*
傅有為之所以說丁家祖上三代都是地裡刨食吃的,那都是有原因的。丁永昌,也就是丁俊良的祖父,這個人的發家史,後幾十年都被扒爛了,傅有為當然也聽說過。這個丁永昌啊,原本是個農民,大字不識一個,更彆提讀書了,六十年代的時候,他跟著親戚一塊偷渡到了香港,想找個工作補貼家裡,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在賭場贏了一大筆錢,從此財運一發不可收拾,子孫也跟著富起來。九十年代,內地環境開放後,丁家才遷回本市居住。
老話說富不過三代,丁永昌自己有財運不假,子孫卻沒什麼出息,上輩子他去世之後,丁家越發衰敗,金山銀山也霍霍一空,樹倒猢猻散了。
這麼想著,傅有為還有些疑惑,丁家這點事,都是他後來看報紙才知道的,可惜間隔實在太長,丁永昌的死因已經忘了,難道是因為這塊玉唅?不對啊,說不通啊,上輩子的“傅有為”可和丁家八竿子打不著。
傅有為琢磨著事,一時沒留意,丁俊良領著他走到了一間大廳裡。
傅有為沒客氣,一屁股坐在來,抬著眼皮看了一眼對麵的人。
一個穿唐裝的老者,身邊立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旁邊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這三人都閉著眼睛,或打坐或沉思,很有世外高人的派頭。
和他們比起來,傅有為就有點不夠看了,粉色大汗衫,藍色尼龍襪,還穿著拖鞋,身上隱隱散發著一股鴨子味,就跟剛從菜市場上出來的似的。
不對,他可不是從菜市場上出來的,還惦記著給傅英才做鹽水鴨呢。
見自己格格不入,傅有為輕輕咳嗽兩聲,放下二郎腿,也做得端正了點。
等了片刻,丁俊良和一個中年男人一齊走出來。
“幾位大師,老爺已經醒了,可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