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愣了好一會方才回神,笑著說,“夫君這是怎麼了?”
江禦林甩開她的手,“你自己看看賬冊,這些賄賂你是怎麼敢收的?!貪心不足,不知收斂!”
本以為,朝臣的參奏不過是無中生有,誰知道他回來一查賬,兩眼一黑。
且不是幾百兩幾千兩,上萬兩...這還隻是明麵上的記賬,多得填都沒有辦法填。
江禦林心如死灰坐下。
“夫君,你不要這樣疾言厲色,婉兒害怕。”周婉兒又用她的老招數,眼淚氤氳了整個眼眶。
江禦林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臉色黑沉無比。
他身邊的侍衛把早朝發生的事情告知周婉兒,她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嚇跌坐到了地上。
“怎、怎麼會這樣!!!”
江禦林居然被群臣參奏,陛下訓斥,這一樁樁壓下來,要怎麼辦?豈不是沒有翻身之力?
她的腦子裡一團漿糊。
怪不得江禦林徒然翻臉,來找她發難,抵賬,莫不是想要用她去抵賬?
不!!
周婉兒爬過去,抱著江禦林的腿腳哭得不可開交,“夫君,婉兒真的不知道,若婉兒真的有心收用賄賂,何須將賬目做得這樣漂亮,婉兒真的以為不過是人情往來。”
“人情往來?”江禦林臉更黑了,“你給彆人送了些什麼?”
不,若是果真如此,那就真的是結黨營私了。
即便如此,她收用這麼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婉兒不是請那些夫人吃喝遊樂了麼?”每一次上門都是好生招待的。
“何況,家裡賬目虧空,姐姐攥著錢財不肯鬆手,祖母等著吃藥,婆母要花銷,小姑也要錢財買衣衫首飾,還有幾房叔叔嬸嬸就等著劃賬。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收了銀錢。”
“那些人也都是仰慕夫君的威嚴,想要拜在夫君…江家的門下,這樁事情,婉兒一開始也跟夫君商議過…”
江禦林從前都是做門生拜入高門的,哪裡知道這許多的門道。
就是因為沒有顧及周全才被人參奏,眼下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或許可以找沈湘歡用她的嫁妝填一填?
“夫君,都是婉兒的錯,要打要罰,夫君說了就是,隻求不要不理婉兒。都是婉兒的錯,可是婉兒心裡是沒有這些金銀錢財的,隻是因為愛夫君才沾手管家...”
她試探江禦林的心意,“事情都是婉兒惹出來的,夫君就讓婉兒去頂罪罷...”
江禦林哀歎一聲,將她給扶了起來,“不全是你的錯,隻是日後不可以再收用錢財,你查看賬目,把收了哪些人的銀錢給做好賬目,我去想辦法。”
他的目光投向明春院。
周婉兒明白他的打算了,是,隻要沈湘歡的嫁妝拿出來鋪平賬目,就不會有事了。
可是...
“夫君,嘯兒那邊怎麼辦?”
前幾日還說得了裕王殿下的寬宥,可國子監依舊不收江嘯,除此之外,但凡京城之內,任何一個書院,哪怕是巷子裡的書塾都不收江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