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無顏麵對父親母親,這要我怎麼辦?”沈湘歡吸著鼻子,“我恢複記憶之後,怕打草驚蛇,不敢表露出一點異樣,我甚至都不能跟之前一樣送些名貴的藥材去府上。”
一旦她這麼做了,哥哥一定會發覺她早就恢複了記憶。
“......”說到這個地方,沈湘歡再也控製不住,兩隻手捂著臉徑直哭了起來。
她越發哭得傷心,慕景序已經擦不過來她的眼淚了,她捂著臉的時候,淚珠從指縫當中傾瀉而出。
慕景序歎一口氣,猶豫著,緩緩地將泣不成聲的姑娘抱入懷中。
即便懷身大肚,她的身形還是嬌小玲瓏,這應該算是慕景序唯一一次正兒八經地抱她。
分明不合時宜,在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無可救藥地加速了。
沈湘歡的身上有說不上是什麼味道,淡淡的甜香,就連發尾也有,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慕景序在這一刻,隻感覺到他像是一個偷聞到不該肖想的美好了。
心跳得有些快還有些許慌。
但隱藏得很好,哄她不要哭的時候聲音十分溫柔,她一直在哭,應該沒有聽出來吧。
慕景序,“......”
沈湘歡哭了很久很久,慕景序從小心翼翼給她拍著後背到勉強緩和生澀,她才總算是好了一些。
回過神之後,意識到羞赧,從慕景序懷中抽身,“對不住,弄濕了你的衣衫。”
“盈盈與我不必如此生疏的。”他不喜歡她的疏遠。
“方才我還沒有與你講明,因為憑借我嘗試了多種方法,憑借我自身之力,實在無法脫離江家,所以我便求助了裕王殿下。”
其中內情說起來也是丟人,且彎彎繞繞的,三兩句講不明白,她省了很多事。
“你和裕王殿下相識,是在江嘯惹怒裕王殿下義子的時候?”
慕景序在國子監任職,這件事情相當清楚。
說實話,還有他參與的手筆,當時國子監祭酒找國子監大人們去商榷此事如何處理,他一向不喜歡說話,免得招惹人過多,可那一次他附和了,說應當給此人除名。
不好在這個關口上跟她說一些喪氣的話,但安神藥丸已經吃了好一會,沈湘歡的情緒依舊不穩定,怕她動了胎氣,慕景序不得不道,“我們不能不去賭,此刻的我和你,已經身在賭場上了。”
賭局已經開了場麵,如何全身而退?
“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我被他抓回去,我不怕,可是你真的很好,我不想你因為我出事。”
“聽到你為我擔憂,我很高興。”這是真心話,說了這一句,慕景序沒有往下接著多講些什麼了,怕給沈湘歡搖搖欲墜的心緒又增負重。
她的月份已經很大了,保不齊早產,是受不得太多的。
“但是你放心,真的不會有事。”
言及此,慕景序沒有再隱瞞,“我們根本不用去官衙見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