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邪惡黑鬆林(1 / 2)

記起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的前排有個很靦腆微胖的小男生,學習成績比我稍微強那麼一點,人也很愛乾淨,衣服都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不像我,有啥穿啥,沒啥也穿啥的,雖然和我也是幾乎一樣的小個子,可身體還是比我結實了不少。那年,一年級結束放暑假回來,興高采烈的的去辦開學手續,老爹陪同我一起去的,到了教室才知道,他人走了,是回老家在河邊放馬的時候,被河水衝走,人就這樣沒了。當時的我嚇了一哆嗦,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畢竟他的名字和我都有潤生二字,沒想他居然就這樣夭折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就有了一種無比強烈的意識,無論玩得怎麼瘋狂,生命的安全還是放在了第一位,立誓要做個穩重的人······也許這樣強烈的意識讓我受益終身吧。

可身處陰森小鬆樹林的我,此刻也深深感受到了無比強烈死亡的威脅,滿眼都是昏暗的景致,卻偏偏沒有我那個強悍老爹的身影,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小時候從爺爺奶奶的故事裡知道,其實早在解放前,周圍的周遭還是存在各種老虎猛獸的,就連八十年代的時候,廠裡的老獵手還拿自製的火槍打到了一隻人腰粗的巨蟒,六米多長,四五個年輕的小夥都背不動,老媽還特意用烈酒保留了一小瓶蛇油,這對燙傷燒傷效果奇佳,微微調皮搗蛋的我還有幸用過幾次。想想老爹也應該品嘗到過它那美味的肉羹,而且還喝了不少勁道十足的米酒,一想到這我就不免身體一驚,心想自己下一刻就會變成某些猛獸的盤中餐開胃菜。

身體嚇得一激靈,慌亂中的我不免撿起地上的小樹枝和幾塊小石塊,以作防身之用,可此時的我才發覺,自己的手心上全是冷汗,就連背上的衣服也濕透了。身處逆境的我,早已經分辨不出哪是前哪是後了,也隻能怯生生的走一步是一步吧。

越是往裡走,自己越是膽戰心驚得厲害,仿佛周圍的一切幾乎沒什麼變化,卻又感覺有什麼說不上的詭異,很快我就發覺了異樣,靜得出奇的小鬆樹林裡,地麵上依稀出現了人獸走動時留下的痕跡,而且這痕跡越來越明顯。很快我就在地麵上發現了四通八達的幾條小道,此時也發現自己越是往裡走,地勢越是詭異的慢慢變低,原本平坦得出奇的鬆樹林出現了凹地。雖然自己知道已經徹底迷路了,而且危險在一步步靠近,可自己卻不能坐以待斃。依老爹對這片小林子的熟悉程度,其實自己隻要在原地等候,發現異樣的老爹必然是第一時間來找我,也必然會發現我。可禁受不住內心的恐懼,不敢在原地久待的自己卻鬼使神差的一步步走向死亡深淵,仿佛是某個聲音在指引著自己,來到這一凹陷處。

很快我就又發現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狀況,地麵上怎麼零零碎碎散落著各種紙錢,年代不一,形製不同,有的早已經幾乎腐化成泥,有的卻是嶄新如昨的,這下弄得我幾乎要嚇尿褲子,隱約感覺到周圍應該有個墳什麼的,雖然自己也不懼怕墳堆,可那些都是自己所熟悉熟知的,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恐懼的。

一種無比強烈的本能告訴我要立刻馬上離開這裡,可不知道哪來的魔勁,此時想立馬離開的我才發現,自己的腿什麼時候已經軟到幾乎邁不開了,自己的雙腿已經完全不受我的控製,軟弱無力,甚至還一個勁的在顫抖動得厲害,此時的我猶如那被摘下雙翅的飛禽猛獸,也隻有做待宰羔羊的命運了。

不知道為何,手上的破樹枝和石塊隨手跌落在地,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驚慌失措的彎腰去撿,可不撿還好,一伸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僵直住了,一個重心不穩,狗吃屎般栽倒在地,把麵門撞個七葷八素的,火辣辣的疼,滿眼都是火星子,鼻子更是一陣疼痛難忍,手一摸,全是血,慘紅慘紅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才轉過身來,乾脆直接躺倒在地上,仰麵朝天,兩腿叉開,雙手耷拉在身體兩側的地麵上,顧不得鬨開花的鼻梁,先躺著喘口氣再說,仿佛去了半條命。

可才躺了沒一兩分鐘,身下的地麵卻涼得出奇,發覺一股陰冷莫名的寒氣正在慢慢吞噬我的身體,讓人頓感不妙。身上也穿了件單衣的,地麵也鋪了不少的鬆針呀,怎麼說就算不暖和,也不至於那麼冷,而且越躺感覺越是冰冷刺骨難耐,仿佛就直接赤身躺冰麵上一樣,再不轉身爬起,估計等下自己四肢涼透了再想發力就為時已晚咯。

使出全身的力氣,一咕嚕的爬起身,再四處張望去才發覺事情的不對勁,原本還有點微光的小送樹林,此時光線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可估算時間,此時應該是正午一兩點鐘呀,該不會外麵的天氣要轉陰了不成,可光線很快就變得昏暗不堪起來,抬頭望去,鬆樹林的頂端開始傳來了稀稀疏疏的雨點聲,很快雨聲是越來越大,我也不時被樹上掉落下來的雨點給淋到,身單衣薄的我,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體,躲在一棵汽油桶般粗的鬆木下,免得被不斷滴落的雨水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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