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的局麵已經變成指認這群人是奸細就意味著玉清觀和李可秀是同黨,宋青書不想影響到武當派的人,也不想和李可秀公然撕破臉。
幸好此行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找到了南宋真正的使者,同時確認了李可秀更屬意哪一方勢力。
宋青書沉默半晌,終於開口道:“既然有李大人作保,那這件事就算了,我們走!”說完就招呼手下兵丁徑直離去。
“下官送送元帥大人。”李可秀笑著跟了上去。
看到兩隊人馬離去,陸遊急忙對山羊胡中年人說道:“韓大人,此地已經暴露,我們要儘快換個地方。”
“不!”那韓大人搖頭道,“我們就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可是……”
陸遊還想說什麼,那位韓大人舉手製止了他:“今天金國大元帥帶兵前來都無功而返,整個揚州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們換地方,不是正好證明心虛,給那個金國元帥以口實再來找茬麼?而且我們一直在這裡,李可秀就不得不一直出麵保護我們,那樣一來,在所有人眼中他就和我們是一夥的了,再想騎牆也沒那麼容易了。”
陸遊眼前一亮,由衷讚歎道:“韓大人果然思慮高遠,佩服,佩服!”
李可秀一路護送宋青書回了道台衙門欽差的行轅,然後告辭道:“元帥大人請好生休息,揚州知府被劫走一案,就交給下官去查吧。”
宋青書一路上和他說話,分明聊了不少,可從頭到尾都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不得不暗罵這老狐狸滴水不漏。
見他告辭,宋青書倒也沒有挽留,隨便應酬兩句就讓他離開了。
等李可秀走後,宋青書換好便裝,也悄悄跟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李可秀離開道台衙門後七繞八繞,最終還是繞進了玉清觀。
儘管李可秀已經足夠注意有沒有被人跟蹤了,不過他又哪裡能發現得了宋青書?
“來得正好,正想聽聽你們談到什麼程度了呢。”宋青書找到一個偏僻角落,悄無聲息地翻進了玉清觀。
經過剛才一場風波,明顯感覺得到玉清觀守衛森嚴了許多,以宋青書的武功,也要小心翼翼才能不被發現。
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宋青書一路找到了剛才的院子,身輕如燕地飛到了正中那房間的屋頂,揭開瓦一看,雙方果然在這裡會麵。
李可秀身後站著陸菲青和馬真,那位自稱韓節夫的身後則站著令狐衝與陸遊。
陸菲青,陸遊……
宋青書腦中靈光一閃,想必這陸菲青也是山陰陸氏一族的人,看來南宋這邊就是通過陸菲青牽線搭橋,才成功勾搭上了李可秀。
不過這個韓節夫到底是誰呢?看他的樣子顯然是身居高位,可是南宋有哪個大官姓韓?
宋青書心中疑惑,忽然想到之前黛綺絲提到她丈夫韓千葉被家族派到金國臥底的事情,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整個宋朝,北宋南宋合在一起,顯赫的家族不知凡幾,但是後世被公然為第一望族的卻沒什麼分歧,那就是真定韓氏!代表人物就是北宋的韓琦和南宋的韓侂胄,無一例外都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算算時間,這人自然不可能是韓琦,那隻可能是現任南宋參知政事的韓侂胄了。宋青書如今身居廟堂,對各國權力構成都刻意了解過,所以才能這麼快猜出他的真正身份。
“多謝李大人剛才援手之義。”隻聽韓侂胄說道。
“韓相客氣了,其實就算我不來,那唐括辯恐怕也傷不到你們,我可是聽說了,韓相身邊這位侍衛可是一劍刺傷了十幾名清兵。”李可秀驚歎地看著站在一旁的令狐衝,連身後的馬真與陸菲青也為之側目,他們雖然自詡劍術名家,可是想一劍刺傷十幾名勇武士兵,他們自問無法做到。
韓侂胄也格外欣慰:“這位吳天德吳將軍也是我在途中機緣巧合遇上的,當時我被一群神秘人行刺,若非吳將軍出手相救,恐怕我難逃暴屍荒野的下場。”
李可秀大吃一驚:“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行刺韓相?”
韓侂胄冷哼一聲:“還不是那些白蓮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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