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不得不承認韓侂胄的判斷,畢竟如果拋棄立場,從各方麵看郭靖都要比令狐衝合適一些,如今既然不直接任命郭靖而是大費周章地要來個比武奪帥,顯然趙構存了彆的心思。
不過饒是如此,郭靖這些年已將《九陰真經》煉至化境,降龍十八掌也是威震天下,再加上左右互搏之術,可以說已經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雖然神奇,但他貌似隻對破劍式比較純熟,在破掌式、破氣式上的造詣恐怕還不足以對付郭靖,幸好前段時間又練了《易筋經》,這才讓他勝算多了三分,不過饒是如此,以宋青書的眼光判斷,真和郭靖打起來,令狐衝依然占劣勢,頂多四六開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不禁苦笑道:“如真的比武奪帥的話,令……咳咳,吳曦恐怕沒什麼優勢吧。”
韓侂胄點了點頭:“不錯,天德武功雖高,但郭靖名聲在外,經過我們幕僚分析,勝算不容樂觀,對他們的結論原本我還有所懷疑,如今既然青書也這樣說,那顯然無疑了。”人的名樹的影,這些年宋青書戰績彪炳,在其他人心中早已是宗師級的人物,對他的判斷,韓侂胄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
“不知道節夫想讓我怎麼幫忙?”宋青書好奇道,人家示了這麼多好,總該輪到他投桃報李了,若是舉手之勞,他到不介意順手幫了。
韓侂胄卻沒直接開口,而是給了旁邊的吳潛一個眼神,吳潛會意,笑著說道:“郭靖武功蓋世,天底下恐怕沒幾個能勝過他,青書你卻是其中之一,青書若是能在決戰之前給他留下內傷什麼的,天德的勝率就會大幅度上升。”
宋青書聽得眉頭直皺,果然是宴無好宴:“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他並沒有直接拒絕,畢竟人家一直笑臉以待,沒必要折了他們的麵子,憑空樹立幾個敵人,更何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與韓侂胄利益是一致的,若是讓賈似道得逞,對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忙,不忙。”見他沒有當場拒絕,韓侂胄等人大喜,不再提這事,隻是觥籌交錯不停地用酒來熟絡雙方的感情。
且說賈府那邊,送走郭靖黃蓉夫婦過後,賈似道在書房中問道:“你覺得郭靖與吳曦的比武,有幾成的把握?”
陰影處閃出一道人影,原來是賈似道最為器重的幕僚廖瑩中:“回相爺,郭靖的九陰真經已經練至大成,與降龍十八掌剛柔相濟,恐怕連當年的洪七公都比不過他了,那吳曦這些日子雖然表現出來的劍術驚人,但應該不是郭靖的對手。”
“應該?”賈似道皺眉道,顯然對這個說法十分不滿。
廖瑩中急忙答道:“據屬下判斷,郭靖至少有七成的勝算。”
“七成不夠,”賈似道冷冷道,“我需要十成十的把握。”
“相爺的意思?”廖瑩中奇道。
“想辦法提前搞定吳曦。”賈似道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廖瑩中苦笑道:“吳曦身為吳家子弟,恐怕很難收買啊。若是我們提前對他使用武力,一旦被韓侂胄抓到把柄,到時候反而不妙。”
賈似道捋了捋胡子,淡淡地說道:“人生在世,追求的莫過於權勢、金錢、女人,既然權勢和金錢沒法打動他,就從女人下手好了。我記得根據情報,吳曦擔任泉州參將時似乎挺貪花好色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不像裝出來的。”
“這種緊要關頭尋常女子恐怕很難奏效,要不讓蓉少夫人……”廖瑩中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種關鍵時刻為家族犧牲一次也沒什麼,”賈似道皺了皺眉頭,“不過未免我們的人出麵引起吳曦警惕,這件事交給北靜王幫忙辦好了。”
“是!”廖瑩中心中一凜,北靜王在這方麵手段高明得很,讓他出麵再合適不過了。
“那個吳曦之前擔任泉州參將的時候,明明武功平平,結果回京路上劍法就突飛猛進,我總不怎麼相信他之前是在藏拙,你說會不會是他路過福州的時候機緣巧合得到了《辟邪劍譜》?”賈似道忽然問道。
廖瑩中點點頭:“很有可能,我們之前派了那麼多人都沒有得到辟邪劍譜,顯然被人捷足先登,剛好那段時間吳曦路過福州,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賈似道麵無表情:“到時候讓少夫人旁敲側擊一下。”
“是。”廖瑩中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嫵媚哀愁的容顏,不禁暗暗感歎一聲,自古紅顏多薄命,古人誠不我欺也。
“對了,”廖瑩中正要告退,賈似道喊住了他,“查到公子的下落沒有?”
廖瑩中鬢間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還沒有,公子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
賈似道臉色陰沉:“那就繼續查,我就不信有人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