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末日篇1(1 / 2)

得克薩斯州天空一片灰蒙蒙,仿佛有層黃沙蒙在整個世界上,遠處有個巨大水罐,還有一棟孤單而破爛的看守小木屋。

這個世界全部都瘋了。

勞倫斯孤單行走在州公路上,他本來有一輛車,直到那輛跟了他足足五年的黑羚羊被一棵巨大無比的瘋狂榕樹絞成碎片,從那之後,他隻能步行趕路。

這個世界瘋了,他再次於心裡重複。

最初,新聞裡隻說是氣候生物學自然調整,一切都在政府的掌握之中。當然,每個美國人都知道,他們親愛的政府說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然而他們也隻以為這是政府的一個陰謀,就像曾經“兒童麥片實驗”一樣,但是人們很快意識到,世界上無論哪個政府都不可能完成這個幾乎改變了整個地球的驚天陰謀。

所有科技產物都被報廢,所有物種都在瘋狂進化。

哦,進化又或者是魔化,萬物一.夜之間像是汲取某種奇怪力量,往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向改變。龐大化隻是其中最簡單的一類,勞倫斯曾親眼看到一條流浪狗,長出了惡魔似的角,從角中能發射出幽藍火焰,焚燒目之所及的所有東西。

他也曾親眼看到自己鄰居變成鬼怪般的瘋子,他們有的力大無窮,有的化為爛泥躲藏在各種角落,有的能夠驅使家裡無生命的刀叉,就像電影裡麵超級英雄那樣,哦,如果他們還保留理智的話。

整個世界都瘋了,但他卻還想活下去。幸存人們組成一個個基地,而他想要尋找親人,便隻能孤單行走在末日旅途上,一路上結伴而行的人越來越少。

有的死了,有的“進化”後變得瘋狂,有的因為觀念和他分道揚鑣。

就連昨晚,最後一個同伴,諾拉也死去了。

諾拉曾經在政府工作,她有個叫安娜的表姐。這個女人沒有“進化”,但總顯得神神叨叨,有天晚上甚至和勞倫斯談及,自己知道世界末日的真相。

他記得那一晚,自己和女人蜷縮在破舊廢墟中,為了避免某些“夜行怪物”連火堆都不敢燃,因為寒冷而戰栗著。外麵傳來野狼的叫聲又或者其他動物的嚎叫,他們沉默無語。

突然,諾拉冷不丁說道:“該死的混蛋,為什麼我們要經曆這一切?”

勞倫斯苦著臉,麻木道:“也許隻有上帝知道,也許他們沒說錯,我們是罪人,這是末日審判。”

“**!去他們的上帝審判,這些都是人為的。彆這麼看著我,我有證據,我表姐安娜給我留下過證據!”

女人有些瘋癲,但勞倫斯不怪她,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令人瘋狂。

然而第二天諾拉就不肯認賬,說昨晚自己精神崩潰亂說話。接著又過了三天,諾拉死了,就在一家超市二樓,看屍體痕跡,仿佛是被一群蟑螂分屍,但勞倫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不是傻子,傻子活不了這麼久,所以他選擇沉默,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聽懂。

世界末日原因與他無關,他隻憂慮今晚住在哪裡,以及明天又該如何活下去。

眼前水罐和小屋越來越近,勞倫斯打量小屋,發現門沒有上鎖。

他心裡一沉,沒有上鎖就意味著任何人或東西都可以進入,物資是不要想了,甚至連安全都沒有辦法保障。

但是除了這棟小木屋,他沒有看到任何遮風擋雨的地方,隻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往裡走。

小屋沒有人,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勞倫斯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他感覺到腦後有一陣風刮過。

這一路走來,積攢豐富戰鬥經驗的勞倫斯往側邊躲閃,然而意料之中的攻擊並沒有襲來。

“嗨,你叫什麼?”

一個溫和慵懶聲音傳來,勞倫斯轉頭,看見黑發黑眸的亞裔年輕人,手裡拿著麥片正對著他笑,身邊站著一個沉默寡言的白人男人,金發褐眸,靜靜站在門後,一雙無機質眼眸仿佛某種爬行類獵食者。

“看來我們今天有伴了,”亞裔男人對同伴笑道,接著向勞倫斯伸出一隻手,遞上巧克力棒,“你好,我叫薩寧,旁邊是我的同伴,一個無趣的家夥,你可以叫他泰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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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主神空間,重新跌入冰冷河水中,看著前世的臉逐漸消失,眼前籠罩無窮黑暗。

當我再次黑暗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某個高科技牢房中。

之所以判斷高科技,是因為手邊冰涼金屬牆壁上的繁複電子花紋,就像是電影裡的外星人產物。

牢房裡沒有窗,沒有實體燈,也沒有任何縫隙。事實上,除了我這個人,什麼也沒有。

腳下和牆壁材質柔軟,哪怕用腦袋撞擊一萬年,也彆想把自己撞死。

牢房天花板散發微弱熒光,應該是整塊板都能發光,牢固得天衣無縫。

我身上穿著一件純棉白色病號服,柔軟、舒適卻沒有任何作用,這地方恒溫恒濕,沒穿也不會感到冷。哦,我得感謝幕後之人,至少給我一件用來遮蓋身體的衣服,至少沒完全踐踏犯人的尊嚴。

這裡沒有鏡子,我隻能撫摸臉部,查看身體部位。

這個五官……有點熟悉……我好像曾經用過這張臉。

不應該啊,每到一個新世界,我都會擁有一個全新身份,自然也有新的身體,幾個身份之間連種族都不同,有時是亞洲人,有時是歐洲人,有時甚至不是人。

但這張臉,嗯,我記起來了。

唯一的現代社會!半部刑法!霸道總裁!沈星州!

然而我清晰記得自己死了,被一槍斃命,為什麼又能從棺材裡仰臥起坐?而且身上傷口也不見了。

這到底是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突然感到胸悶得喘不過氣來,這種沉悶並不是因為心理,也不是因為房間氧氣減少,而是感覺有什麼“外部能量”通過呼吸道進入血液,不斷在身體裡循環。

它們仿佛在改變我的身體,我有種預感,如果我無法跟上這種節奏,我將再次死亡。

我用手敲擊著牆壁,然而無人應答。

為了節省體力,我躺在牢房角落休息,閉上眼睛又是沉沉黑暗,頭暈得厲害,卻無法阻止身體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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