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用我做實驗,儘管腦袋昏沉,但思路卻很清晰。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不用著急,因為對方總有一天會露麵,當然,前提是我能熬過實驗。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科技牆壁裂開一條狹小口子,自動送入食物。
我覺得自己就像籠子裡的倉鼠,有人在外麵看著,定時投放食物和飲用水,但我卻看不見外麵的人。
食物送進來的瞬間,我嘗試用手去摸,但隻摸到冰冷的金屬,傳送帶大小並不足以把整個身體放上去。
紙盤子裡的食物都是些柔軟的糊糊,難道這裡是印度嗎?我在心裡嗤笑,卻又清楚,他們送來如此食物,應該是擔心硬物會傷害到我。
看來我還是個高級實驗體,他們舍不得我死呢,也是,都能仰臥起坐,這材料還不夠高級?
空氣中看不見的能量依舊在改造我的身體,我盯著高科技牆壁,幻視牆壁外穿著白大褂的科研員來回走動,記錄著我身體裡每寸變化,等待著我死亡或是改造成功。
嗯,等等?這真的是幻視嗎?
我揉了揉眼睛,眼前幻覺再次消失,我重新倒回柔軟的地板上。
胸悶窒息的感覺並不好受,然而,此刻我無計可施,隻能靜靜等待,經過幾次輪回,我早就擁有足夠耐心。
這樣情況一直持續很久,直到我被人控製住帶出來時,他們才告訴我,我在這間實驗室裡,已經待了整整三十天零兩個小時。
三十天零兩個小時,足夠創世紀顆粒將我改造成非人類。
是的,這個中二病十足的名字是我老板取的,毀滅世界的顆粒也由他釋放的。
而我這輩子的冤種老板,是一個久聞大名的人物。
克萊夫局長。
也是他在我“死亡”後,強行把屍體搶到美麗國,保存屍體不腐爛等我活過來,接著又將我實驗改造。
很好,又是一個變態。
而且還是一個對我關注至極的變態,我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這個變態為何會對我產生如此偏執的念頭,竟然會派人搶走屍體,又千裡迢迢運回大本營做實驗。
你們是沒有實驗材料了嗎?還是純粹閒得慌?
何況我已經“死亡”那麼久,克萊夫又如何確定我能重新活過來呢?
我披著一件白大褂坐在金屬地板上,詢問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克萊夫局長含笑道:“我並不擔心這點,或早或晚,你總會醒過來的。”
接著他話鋒一轉,笑眯眯道:“如果沒有的話,那我也可以把你的屍體肢解,用培養皿重新克隆一個。”
我:……
這個人好像有什麼大病。
但我沒有再試探他,克萊夫狡猾得像隻狐狸,任何一點言語不妥都容易引起他懷疑,將我穿越底牌給揭開。
沒人知道他究竟想乾什麼,即便是跟隨時間最長的秘書。
哦,安娜……
等等,我為什麼要用琴酒的語氣說話?
安娜是個漂亮、成熟、可靠的好女人,她跟隨克萊夫局長將近十年。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了解這個瘋子的話,安娜肯定是其中一個。
我剛從實驗室出來時,除了克萊夫,接觸最多的也是安娜。
她負責我的衣食住行,並時不時安慰我受創的內心。
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自己變成一隻觸手怪的。
改造成功後最初那段時間,我始終不願意露出章魚哥的外表,這總會讓我想起無限遊樂園時的管理員。
章魚哥……真的好醜,我討厭海洋動物,黏糊糊的。
當時,是安娜笑語盈盈勸說我:“章魚並不算醜,腕足還能做成燒烤,至少比隔壁的老鼠蟑螂好太多。”
謝邀,並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安娜倒是啟發我逃跑的想法,章魚是深海生物,不會被淹死,我可以通過下水道逃往近海,然後遊入太平洋,從此獲得暢快愉悅的自由。
這個美好願景迅速破滅。
原因有兩個:第一、安娜背叛克萊夫局長;第二、克萊夫告訴我,他在下水道裝了網格,而且就算我能夠活著遊到太平洋,遲早也會被深海巨怪給吃掉。
“創世紀顆粒是最公平的,對人類如此,對萬物皆是如此。適者生存,通過末日,才能擁抱新生。”
“你想要公平嗎?我看不像。”我被警衛按在地上,異變出章魚形態卻無法收回,畢竟還不熟練又被注射藥物。
克萊夫老板笑盈盈,蹲下來,把玩揉搓地上黏/糊/糊的腕足,直到滿手都沾滿章魚粘/液,他還覺得挺高興,不時捏一捏腕足上的吸盤。
老板,我有毒,字麵意義上的有毒,畢竟我的異變方向是藍環章魚。
“不,事實上我厭惡公平,我也厭惡秩序,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的呢?它們束縛人類的天性,而我現在隻是將困住所有人的枷鎖打開。”
他將章魚粘/液擦在我臉上,笑著道:“哦,薩寧,為什麼要裝著自己是個好人,你的本性比誰都瘋狂,為什麼要掩蓋這點呢?”
“我在幫你打開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