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楚奪命狂奔,身後還跟著附贈一條漂亮人魚和幾百個士兵。
驚掉一片內圈居民的下巴。
我們很快跑到內外圈交界處,這裡有不少守衛,會對我們形成兩麵包夾之勢。
不過我們在製定計劃時,就預想過這個問題,早就做好預案。
我冷不丁在陸地上全解為章魚形態,幾十根觸手橫掃追兵。又借著打人的反擊力,迅速鼓動身體,像一顆剛出爐的炮/彈般往前“嗖”一聲飛出去十幾米。
嘿嘿嘿,沒想到吧,章魚還能在天上飛。
暫時脫離追兵後,我再次變回人形,換上早就準備好的士兵製服,用麵罩蒙臉。楚楚也換好裝備,隻是我們兩人看著“吧唧”摔在地上的人魚麵麵相覷。
剛才收回觸手時,這家夥摔了個正麵倒地,幸好人魚是強大變異體,摔不壞。
“你怎麼還拖個尾巴?”英姿颯爽的楚姐充滿嫌棄。
我無辜擺手:“他抓著我的觸手不放啊!”
楚姐拍拍我肩膀:“那你早說啊,我肯定幫你一刀切了那條觸手。”
我:……
這姑娘賊拉凶殘,不過世道那麼亂,女孩子凶殘能打一點也好。
“你剛燒了我半條觸手,現在還想再砍?雖然章魚可以斷肢重生,但需要消耗很多能量。”
“也就是說,如果能量足夠,你可以迅速長出新肢體?”
“呃,確實如此……等等,你在想什麼?!”
我頓時渾身汗毛倒豎。
斷肢重生這事,我在實驗裡被那些科學家測試過。他們手段冷酷多了,直接把我綁在實驗桌上,一條條腕足砍下來,觀察記錄重生時長,接著再砍一遍,控製變量給我提供能量,最終砍了幾百遍,才整出一份完整實驗數據。
我就是從那時候起,才感受不到觸手斷掉的痛苦。
也不是不疼,就是疼麻了,習慣了。
後來我甚至能自己叼著觸手啃,也算苦中作樂?
緊急情況下,我甚至還能把意識留在腕足,把本體留給敵人,然後靠著那一截腕足重新生長。
S級變異體,恐怖如斯。
無論當初計劃多麼完美,如今添了人魚這個麻煩,想偽裝成守衛士兵混出去,多半不可能。
但沒有關係,我們還有PnB和PnC。
楚姐說,他們北局有強迫症,每次出任務都要他們預想十個方案,跟著北局打工時間長了,一個個都是預備計劃狂魔。
麵對克萊夫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隻有備用計劃狂魔可以頂得住。
據說當年北局和克萊夫在南非布局博弈時,這位華國情報局老大的備用計劃用完了26個英文字母,然後覺得遠遠不夠,於是回過頭開始用天乾地支。
天乾地支多好,一方麵是老祖宗的東西,另一方麵,可以滿足備用計劃強迫症的需求,六十個輪著用,管夠。
而楚姐準備的備用計劃,是偽裝成內圈權貴家眷,這點她得心應手,畢竟忽悠崔勝賢一個多月,也拿到對方的權限,極有先見之明地給自己開了一疊出入證。
我們躲入事先準備好的安全屋,追兵見不到我們身影,開始一家家搜查。
“帶著人魚終歸不方便,不如把他化裝成病人?”我穿上保鏢衣服問道。
楚姐抽動嘴角:“有沒有考慮過,把這條魚宰了?或者把他留在原地?”
我默默低頭,看著紅發金尾人魚死死抱住我可憐的大.腿,力氣之大,頗有幾分要與它同生共死的氣魄。
等等,你為什麼要和我的腿同生共死啊!
“實在不行鋸掉吧,”楚姐滿臉冷漠遞上一柄火焰劍,“應該還能長出來。”
我:……
看我一臉苦笑,許楚楚挑眉:“所以說,你……”
“看破不說破,楚楚,噓——”我將手指豎在唇邊。
楚楚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隻是讓我哄一哄這條人魚。說來也奇怪,當我蹲下來時,這隻野獸竟然沒有任何攻擊性,隻是歪著頭看我,眼神充滿好奇和朦朧。
我為他變裝時,人魚沒有半分抵抗,隻是不夠安分,一直好奇用爪子小心翼翼揪我的頭發。
“嘶!”我倒吸一口冷氣,護住自己寶貴秀發。
頭發,是社畜的命.根,任何先讓我們禿頭的存在,都是要發誓消滅的敵人!
“彆抓頭發,你抓哪裡都行,隻要能放過我的頭發!”我邊說邊變出一根細小靈活腕足,遞到人魚手裡,交換走我那幾根寶貝秀發。
腕足砍掉還能再長,毛囊沒了就徹底完了,章魚基因畢竟也長不出人類頭發啊!
“既然一定要帶上他,我決定啟用PnC。”楚姐穿上一條露肩小裙子,再次顯得楚楚可人。
我給人魚選了一根熒光芭比粉唇膏,用來遮掩他充滿魅惑的唇色,頭也不回道:“講道理,你的PnB本來也不太可能實現。薩特將軍和手下又不傻,這時候哪怕你是薩特的女友,都彆想靠出入證離開。”
“這本來就不是在引發追兵後用的首選計劃。”
“那你為什麼要製定這個計劃,還排在A後麵?”
“主要是為了湊齊二十六個字母,況且B是C的基礎。”
“……”
我真服了這群備用計劃強迫症患者。
內外圈交界線非常長,出入口就不止九個,追兵一時間無法逐個排查,隻能叮囑守門人再三謹慎,這時候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我們三人很顯眼,守門士兵愣了愣。
我很理解他的困惑,畢竟薩特和勞倫斯滿世界抓的“逃犯”隻有兩個人。
人魚在他們心中就不是人,他們也不相信我們會帶人魚一起走。
不過這位小兵工作十分認真,嚴格遵守“不放一人出內圈”軍令,和整日摸魚的我形成鮮明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