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幾團黑影一起跟上撕咬,鮮血淋漓,慘叫不絕。
艾德毫不猶豫拔出長劍揮斬,鋒利的瓦雷利亞鋼劍在一個黑影身上留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同時劃傷了另一個黑影,連續的劍舞,將黑影紛紛逼退。
緊跟而來的班揚一手持劍,一手拿著火把,照亮了那些黑影。
“狼?!”
這些比一般獵犬體型更大的黑色野狼伏著身子,在他們周圍徘徊。
綠油油的眼睛閃爍著凶光,嘴角的獠牙上還殘留著鮮血。
艾德雙手握持長劍指著群狼,和班揚背靠背,將受傷的士兵護在身後。
一個個營帳被掀開,侍衛們來不及穿戴盔甲,拿著武器和盾牌驚慌的衝了出來。
“屑特,連一群野狗都可以來欺負臨冬城的戰士了嗎?”
一手拿盾,一手持劍的羅德裡克爵士掀開帳篷,看清敵人後,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砍死它們!”
“哦哈!”哪怕毫無準備的穿著最簡陋的裝備,侍衛們毫不猶豫的拎著隨身的武器衝向狼群。
刀斧飛舞中,帶起一蓬蓬鮮血和野狼的哀嚎。
北境戰士勇絕維斯特洛。
臨冬城的侍衛,更是整個北境最精銳的戰士。
偷襲的狼群被摧枯拉朽一般擊潰,瞬間損失慘重。
一名戰士拿起弓弩,一箭射中了黑暗中的一雙綠眼。
優秀的射術招來了羅德裡克的怒罵:“混蛋。晚上不要隨便射箭。黑乎乎,你射中自己人怎麼辦?難道伱害怕麵對野狗嗎?”
在這種混亂的黑暗之中,狼的危害遠不如來自隊友的流矢誤傷。
弩手笑嘻嘻的聳了聳肩,剛想開口來了段子活躍下氣氛。
一道閃電撕裂夜空,照亮天地,也照出了不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
弩手猛的一滯,臉上的笑容瞬間轉為驚悚,一邊看著羅德裡克爵士的身後,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弩上箭矢。
看到對方眼神中的恐懼,經驗豐富的羅德利克咽了一口口水,猛地轉頭向身後,同時一手盾牌護身,一手舉起利箭。
一對如南瓜般巨大的綠眼凶猛的撲來,高度最少超過七英尺,體型比最高大的戰馬還要巨大,恐怖的大嘴裡,獠牙長如利劍。
恐懼感瞬間濕透全身,羅德利克毫不懷疑這一口會將自己攔腰咬成兩截。
“冰原狼!”
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呼喊,臨冬城最強的戰士就像一隻擋在路中間的流浪貓,被奔馳而來的巨獸咬住盾牌甩出了五米遠。
“喀嚓”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木質包邊盾被咬成粉碎,還是羅德裡克的手臂粉碎的聲音。
或者皆而有之。
體型巨大堪比野牛的食肉猛獸,僅僅一個衝鋒,便鑿穿了這些無甲戰士的防線。
以無人可擋之勢向內線撲去。
巨狼輕盈的落在火堆旁,翠色如同帝王綠寶石的狼眸,流露出居高臨下的姿態。
仿佛眼前這些人類中最強的戰士,不過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兔子。
眾人緊張屏息對峙中,緩緩的移動,組成一個圓陣。
冰原狼在空中嗅了嗅,身形一僵,綠色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奇特的意味。
隨後,冰原狼低下頭,一口銜起厚布包裹的男孩屍體,轉身躍入黑暗之中。
“席恩!”艾德衝向冰原狼消失的方向。
“艾德,你瘋了,”班揚一把拉住他,“那隻是一具屍體,足夠它們填牙縫了。難道你還要給它多加一餐?”
其他戰士們也望著艾德,目光中有些踟躕。
與普通的野狼搏鬥,這些北境好男兒隻會哈哈一笑。
但,那可是冰原狼啊!
這種北境傳說中的神物,連臨冬城教頭羅德利克爵士都沒撐過一個照麵。
要知道,從古至今,冰原狼都是北境守護史塔克家的族徽,更是先民的圖騰。
就算屍體喂了冰原狼,在戰士們眼中,也算是一種榮耀。
為了一具不相乾的鐵民屍體,讓他們在黑夜裡衝入密林和冰原狼搏鬥?
多少有些不劃算。
“不對……這不對勁。”艾德搖搖頭。
他看著滿地瘡痍,到處都是死去的野狼,和戰士們身上的累累的傷痕。
為什麼狼群要襲擊火堆旁的他們?
狼是畏火的動物。
為什麼冰原狼也會出現?
它們都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了。
為什麼他隻奪走了席恩的屍體?
這裡有這麼多“鮮美可口”的肉食,他為什麼隻要最小份的“死肉”?
以那隻冰原狼的恐怖體型,他可以輕易的殺死帶走營地內的任何一名戰士。
他們留下了十幾具狼屍,卻隻帶走了席恩的屍體?
這是為什麼?
一道閃電再度落下,就在不遠處再次點燃了一棵魚梁木。
轟鳴的雷聲中,艾德耳邊仿佛又聽到了席恩第一次來到臨冬城那瘋癲的語態:
“父親……救救我……”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艾德神劍回鞘,“所有人,留在這裡!”
說著,他奪過身旁戰士手中的弩,撿起一個火把就順著冰原狼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臨冬城的士兵齊齊呆滯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們聽錯了嗎?
公爵大人是讓我們留在這裡?
一個人去追擊冰原狼?
我們聽懂了,但是為什麼好像又沒懂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跟上去啊!還用說嗎?”
羅德裡克爵士扶著扭曲的手臂,站起身來,發出雷鳴般暴怒的吼聲。
回過神來的侍衛們大叫著“保護大人”接二連三的衝進了密林。
“班揚!你留在這裡,看好營地。”羅德裡克拉住了班揚,轉身拿起一個火把,追入黑暗。
這些都是北境最棒的男兒。
英勇,忠誠,無畏,無私。
狼旗所指,便是衝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