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德、唐尼斯、路易,長城三堡指揮官、侍衛家臣。打鉤。)
這3座廢城堡可不是隨便挑的,席恩對它們的未來定位和規劃早有重要安排。
最後他又將一封信和曼斯·雷德的長笛交給了托馬德,讓他把信轉交給東海望的守夜人指揮官卡特·派克。
在神秘莫測的宗教手段和階級威壓下,同為鐵群島人士的卡特已經暗中對席恩表達了靠攏之意。
雖然不是唯席恩馬首是瞻,但是在一定範圍內方便行事,卡特樂意之至。
卡特甚至悄悄透露:
早年在君王港有過一名相好,可能留有子嗣。希望尊貴的葛雷喬伊大人在閒暇時能幫忙查找確認。最好給他寫封信,以慰藉骨肉離彆之苦。
席恩秒懂。
隨著《守夜人暫行離隊辦法》的試行,寫信探親這種事兒,在心思活絡的守夜人之間開始流行起來了。
大家開始主動尋找自己的子嗣親屬。
因為,這是申請暫行離隊的一大理由。
對於卡特的這種小心思,席恩當然立刻嚴正表示:
不錯,我小時候在君王港確實看到過這樣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洋蔥小子。我會寫信讓家族進行確認,讓他和你認親。放心,他一定在,必須在,肯定也在思念著你……
作為交換,席恩請求卡特除了給予冰晶門城堡幫助之外,還要留意在東海望出現的塞外野人。
(卡特·派克,東海望指揮官、派克島私生子,打半鉤。)
“你的信比天上的烏鴉還多。今年避冬市集的羊皮紙肯定要漲價。”羅德利克爵士搖頭失笑。
席恩哪怕在談話和安排事情的時候,羽毛筆也從沒停過。
“隻會刀劍的羅德利克老師你很難理解。信件和羽毛筆作為武器時,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聞言,席恩忽然停了一下筆,認真的回答。
所有時間線,從艾德到凱特琳,從羅柏到瓊恩,
史塔克家的覆滅都不是敗於戰場,而是亡於紙筆。
“說什麼呢?除了刀劍,我還可以嫻熟的使用錘子和斧頭。弓弩也不在話下!鐮刀我也會使!”羅德利克哈哈大笑。
好吧!請恕我對牛彈琴了。
席恩繼續鋪開信紙,拿過羽毛筆蘸了蘸墨水。
這次,他怔怔的看著白紙,久久沒有落筆。
一滴墨水落下,
恍如一顆黑色的珍珠,滾落,
在紙上淌出一條墨痕。
席恩就這樣呆滯地看著,似乎忘了寫字。
羅德利克一開始覺得看席恩跟螞蟻搬家一樣忙碌的寫字還挺有意思,忽然看到他停下了筆,不由有些詫異:“怎麼啦?忽然忘記怎麼寫字了嗎?”
“我在想……該怎麼給羅德利克·哈爾洛寫信。亞拉妮絲·哈爾洛現在恐怕應該也在十塔城。”席恩神情有些不對勁。
“誰?羅德利克·哈爾洛?哦。哈爾洛島的哈爾洛。”羅德利克·凱索爵士驟然聽到這個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名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
畢竟,這個名字可非無名之輩。
鐵群島最富有的家族——哈爾洛島的統治者,十塔城伯爵羅德利克·哈爾洛。
巴隆·葛雷喬伊的妻族。
席恩·葛雷喬伊的親舅舅。
而亞拉妮絲·哈爾洛,則是巴隆的妻子,羅德利克·哈爾洛的親妹妹,
也是,
席恩的親生母親。
“你要給鐵群島寫信?”羅德利克語氣有些小心。
席恩的身份現在其實有些尷尬。
雖然他代理的身份已經被大多數臨冬城侍衛所接受。
但是在外人看,人質的標簽卻始終伴隨著他。
一個人質突然要給自己家裡寫信?
這事兒,說大不大,但是也不能說毫無顧忌。
“嗯!還有很多項目要同時展開。臨冬城那一丁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
“艾德那邊……算了吧……懶得說他……”
“白港目前正在建造艦隊,曼德勒家抽不出資金。安柏家比臨冬城更窮……”
“現在唯一能依靠的,是我以席恩·葛雷喬伊的名義去借錢……而我最可能借的,又富有的……隻有哈爾洛家……”
席恩說到這些,條理邏輯都非常清晰。
但是,羽毛筆卻偏偏沉重的像灌了鉛一樣,寫不出一個字來。
“我該怎麼樣寫呢?”
“才能從他們那,借出錢來呢?”
席恩恍恍惚惚地低聲自語。
羅德利克教頭和喬裡侍衛隊長不由地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小心地端正了坐姿。
眼神中,滿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