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席恩大人!”
馬房主管胡倫站在牢門外,抓著鐵柵欄,小心的呼喚著蒙頭沉睡的席恩。
“說!我聽著呢!”席恩連蓋在頭上的鬥篷都沒掀開,甕聲甕氣的回道。
“有兩批潘托斯的馬商來到市集,我們想一起去看看有什麼好馬!”胡倫把臉湊近柵欄。
他的語氣十分恭敬。
說著,身後露出了另一張臉。
馴獸長法蘭,他通常負責為臨冬城馴養狗和獵鷹。
當然,如果要他上山打獵,也是一把好手。
細究兩人的共同點——
雖然是主管,但管的都是動物。
此時,臨冬城的人基本都已經逐漸意識到:
任何生物的品質優劣,都逃不出席恩的雙眼。
每天早上,席恩連新下的蛋都會一個個挑一遍,選出其中優秀的種蛋用於孵化,其他的才送去廚房。
所以,同樣是動物管理員身份的法蘭,就成為了臨冬城裡自然而然比較崇敬席恩的那一批人。
(天生就打上半鉤!)
“那你們就去啊!我正關禁閉?”席恩沒好氣的說道。
“這……我們這樣凡人的眼光,當然無法與您的雙眼相比了。”胡倫的語氣甚至有些諂媚,“我們最多能看出一金龍以內價值的馬,您才能認出那些超越凡俗金錢的寶物啊!”
說著,目光瞥過地牢的房門。
上麵鬆鬆垮垮的搭著一條鎖鏈,
壓根就沒上鎖,
門口看守的小瓊恩·安柏呼嚕打的震天響,完全不理會任何事情。
牢裡還有暖和床鋪、蠟燭、居然還有幾本書?
誰家囚犯有著待遇?
說你是被關在這兒,還不如說你是在這度假!
“大人!您還記得那匹花了五十金龍買的多斯拉克馬嗎?我給他取名叫巴特勒姆!”胡倫努力地想引起席恩的興趣。
“巴特勒姆?攻城錘?為什麼給一匹馬取這個名字?它的腦袋很堅硬嗎?”隔壁的牢房,維揚的臉也湊了過來。
作為臨冬城的總管,他也是第一次坐自家的大牢,就發覺……
挺灰暗、挺無助、挺無聊的!
唯一的樂趣就是數著牆上的蜘蛛和路過的老鼠。
最放鬆的時候,居然是和席恩那小子一起鬼哭狼嚎的時候。
想到這,維揚都覺得自己有點悲哀:
明明這些都是隔壁這個小鬼引起的,為什麼他能這麼輕鬆?
“哦,維揚,你怎麼也在這兒?”突然冒出一張臉,讓胡倫小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緩了過來,又看了一眼躺平的席恩,覺得也就沒那麼新奇了。
“巴特勒姆那家夥看著什麼用處都沒有。可那活兒乾起事來,命根子就跟攻城錘一樣,duang!duang!duang!一天撞到晚,都不用停。那畜生居然還能一邊吃一邊睡一邊乾。法克!我特麼從沒見過這樣的馬!”胡倫開口就是葷段子,說到最後連自己都笑了起來,然後一句話總結:
“除了待產的和剛生產的。臨冬城其他母馬,全都懷孕了!”
我胡倫以臨冬城馬房主管的名義,願授予其大種馬之名。
“哦,太不可思議了!”維揚適時的感歎上一句。
他都有點想去親眼看看!
對於養馬,維揚隻是略知一二。
但公馬有著獨特的精力適宜期還是懂的,像巴特勒姆這種可以無休輪班的超級種馬,屬實罕見。
如果後代的成品率良好,那簡直就是一匹無上的寶物。
胡倫正得意之際,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維揚你和席恩大人都在這裡。那誰在管庫房?我們買馬的錢,誰來付?”
“法克!胡倫!我現在還在牢房裡呢!你竟然關心的是誰來付錢?”維揚瞬間怒了。
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就關心我是不是能給錢嗎?
“我房間的箱子裡還有122個金龍15銀鹿,跟喬裡說一聲,多少錢,讓他拿給你!”席恩掀開了鬥篷,但仍沒有起身。
“你怎麼……還會有……這麼多錢?”維揚結結巴巴的問道,他覺得有點不妙。
“難道我每次拿幾個金龍幾個銀鹿也得找你一次次要嗎?我當然是提前預支好一整筆,花完了再要!你沒發現,每次都是1000金龍,500金龍的拿錢嗎?有什麼開支會剛好湊這麼整?”席恩白了維揚一眼。
就這水平,遲早被人騙光底褲。
“預支?維揚!你膽子真大!夫人竟然沒有當場宰了伱?”胡倫大聲調笑。
“我也覺得自己是瘋了。”這次輪到維揚抱頭縮到牢房角落裡自閉去了。
“大人!既然還有錢,要不您和我們一起去看看?也許會有驚喜呢?在您雙眼之下,一切無所遁形!”胡倫還在努力的忽悠席恩,然後朝後麵的法蘭使了個眼色。
“咳!臨冬城的獵狗不多了!我約了幾個養狗人,想買一批。哦,還有兩個山林氏族的養鷹人,帶來了幾隻不錯的鷹,據說其中一隻純白色的遊隼,非常罕見……”法蘭也上來幫腔,同樣的恭敬。
臥槽!
白化種?
在生物醫學領域,白化病是一種病態。
但是在自然界,如果有白化種能生存下來,大都是比一般同類更加強大。
聽到這,席恩瞬間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