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夏若蘭問錢有途,“我想趁過年做點小買賣,你要不要一起?” 錢有途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對於這個小表妹撈錢的能力他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當初自己就是在這小丫頭的攛掇下不去和家裡大人下地種田乾起了小買賣。 兩人合夥趁著縣城寺廟裡有高僧雲遊講座的那半年時間賺了一大筆錢,現在跟在自己身邊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也是那時候收的。 回來後小表妹因為家裡原因沒法再出來做生意,他就自己帶著兄弟們乾,有賺有賠,但是也比種地的收入好些。 錢有途問夏若蘭,“你丈夫和婆家人同意你出來跑生意賺錢?” 夏若蘭心想,劉文那邊肯定沒問題,就是其他劉家人那兒有點麻煩。 “唉,遠的再說吧,現在我們就在鎮上和附近幾個村裡晃蕩著弄些小玩意也不打眼,而且我和劉文在鎮上租了房子,他今天早上剛出門找人定契,沒再婆家人眼皮子底下乾啥都能方便點。”夏若蘭說。 “行吧,你想怎麼弄?” “我這次想賣的主要是春聯、福字、點心、發帶。” 接著夏若蘭先給錢有途介紹了發帶的來曆,並且給他看了看樣品。 “春聯和福字我打算用紅布代替紅紙。你找縣裡沒功名在身的書生花錢幫忙寫,這樣下來成本降低而且最大的賣點是可以重複利用。對村裡人來說今年過年貼福字或者春聯,年過完後摘了明年接著用。利用率可比紙質高多了。” 聽完夏若蘭的分析,錢有途的眼睛鋥亮發光,心想這小表妹腦子到底是怎麼張的,就是比彆人轉的快一步。 “我弄碎布時在鎮上認識的那個雜貨鋪老板你也去接觸一下,聽他一定認識成衣鋪或者布莊的人,咱們買的紅布要是多的話說不定能拿到內部價格。” 錢有途皺眉,“我這兩年在縣鎮來回運東西倒賣也認識些些布莊的人,找他們不行嗎?” “你認識的那些小夥計、跑腿的有什麼麵子?那展櫃的背後肯定有能說的上話的人,否則他哪來的那些碎布。你當那玩意在縣城就到手?縣城也有窮人,那些東西搶手著呢。”夏若蘭撇嘴。 “隻要回扣給足,那掌櫃的肯定動心,”夏若蘭想到什麼反問錢有途,“對了表哥,你的那些弟兄們現在基本上都在村裡賣貨?” “嗯,除了有幾個家裡離不開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會做些小買賣。你放心,現在咱們鎮周邊的這些村落的賣貨郎很喜歡從我這兒拿貨去賣,我基本上對他們都熟,我這兒可比從鎮上買進價便宜的多,要是有什什麼需要用到他們的地方,招呼一聲就行。”錢有途信誓旦旦。 “嗯,這次動作挺大,主要是咱們得囤貨,爭取趕年根兒一次性放出去。提早賣就有人仿製,晚了的話就怕消息傳播太慢,所以人你得提前選好、聯係好可信的人,給他們偷偷口風。”夏若蘭認真的看著錢有途說。 “沒問題,”錢有途皺著眉頭想了想,保證道。 “還有就是這次我能出本錢15兩,你呢?我怕咱們本錢不夠,那就還得再拉人進來一起賺一筆。”夏若蘭轉頭看向自己這個表哥。 她可是知道,這家夥這兩年瞞著大舅舅賺了不少,或許大舅手裡的錢也沒他多。 還沒等她在心裡腹誹完,錢有途先尖叫起來了,“15兩!”很快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激動聲音有些太大了,他賊頭賊腦的四周望了望看四周沒有多少人,瞪大眼睛看向夏若蘭,“你哪來這麼多錢?” 他成天辛辛苦苦忙裡忙外的折騰了兩年也才攢下這些私房錢好吧,當然,還有一部分他上交家裡了,可那也比不上夏若蘭這裡來錢輕鬆啊,咋感覺她掙錢跟撿錢一樣? “這你就彆管了,”夏若蘭一臉和傻子說不清的表情弄的錢有途很是惱火。“你到底能出多少?” 錢有途看真的問不出來才一臉憋屈不情不願的說,“最多也就15兩了。” 夏若蘭想了想這些錢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再拉一個人進來合夥?按本錢占比分利潤。” “正好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發帶這塊兒我來負責,春聯你來,點心就和咱們之前在廟會上乾的一樣,整包買進來,分小包裝零售。這塊就交給咱們的合夥人。” 錢有途思量的片刻後一拍大腿,“還真有人說不定能和咱們一起乾。人也不錯,挺實在,而且他對縣城也熟,經常去給他老娘抓藥。” “你是說張元?”夏若蘭立刻想到了他說的是誰。 “嗯嗯,他人挺不錯的,前些時候他娘的病有加重了,他急需要錢給他娘去縣裡抓藥,找到我這兒借了一兩銀子。這短時間零零碎碎的都還上了。” “都窮到和你借銀子了哪來的錢跟咱們這兒入夥?”夏若蘭問。 “乾咱們這行的,經常有貨壓在手裡錢不湊手的時候,”錢有途一臉我很有經驗,小妮子這你就不動了吧的表情說,“他最後一次一下子給我還了半吊錢,還送了些肉作禮。我猜他是把之前彆的縣買來的狼皮給出手了。” “最近他還老催我說什麼時候進些好貨他拿出去賣,他手裡肯定有錢。” “行嗎?他要是去縣城忙活咱們的生意,他那老娘怎麼辦?”夏若蘭問。 “還能怎麼辦?找人幫忙照應著唄。”錢有途說,“你也幫忙注意著點,彆讓老太太一個人在家被人欺負了。” “可彆,”夏若蘭一臉你在給我找麻煩的表情,“他兩個哥哥都是走商死路上了,要是他老娘知道是我出的主意讓他去縣城倒騰東西不得從床上爬起來和我拚命啊。” “喲,”錢有途不著調的笑了笑,“沒想到你這小丫頭消息還挺靈通的嗎?這才來咱們村幾天呀,就已經把咱們村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八卦摸清楚了啊,連張家的事兒你也知道了?” “那可不是。”夏若蘭很是驕傲。 “唉,張三兒他也不容易,兩個哥哥沒了就他一個人養活母子二人,種地的話累死也負擔不起他娘的醫藥費。而且我挺看好這小子的,就他了。”錢有途拍板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