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注意到,這些軍官和士兵都非常年輕,大約都在二十歲上下樣子,軍階也都不高,但軍服穿的一絲不苟,掛著節日閱兵才會佩的綬帶,左臂上纏著白布條。
軍官們還挎著日本刀,士兵們手裡的步槍應該也是上了膛的。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這樣闖進長官家裡,還驚擾到我家人。藤堂的說話聲音很大,口吻聽起來更像訓斥部下,他知道軍人在習慣上都會對比自己軍階高的軍官有幾分的畏懼,現在隻有先把這些人的氣焰壓住,才好獲得主動。
下官是三島曹長,帶著這些官兵的那個小軍官顯然是被藤堂長官式的口氣給徹底震懾住了,說話口吻也變得格外小心,奉上峰命令來請藤堂閣下參加我們的兵諫。如果驚擾到貴眷,在下可切腹謝罪。
真虧他想的出來,都什麼時代了,軍校裡出來的軍官居然還會想著什麼切腹謝罪。眼前這個可憐的年輕人,讓藤堂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還有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閣下是這樣的……”
三島曹長向前一步,壓低嗓子說的話大出藤堂和直人意料:
“首都圈第一師團的官兵們在赤鬆大將領導下決意奮起,現在全國都被財賊和賣國政客們,都已在我們的控製中。大人,請加入我們成為其中一員吧!用我們軍人的刀劍來挽救日本的命運。”
你說什麼?藤堂控製住內心的驚愕,沒表現在臉上。你是說,軍隊發動兵變,控製了民選政府嗎?
閣下不是兵變,是奮起。不堪當局軟弱的軍人們奮起,控製了政府。這種國家存亡的危急時刻,我們軍人不能在期待軟弱的政府有所作為,應該主動承擔曆史責任。何況,這次政變是官防長官赤鬆大將親自發起的,我等軍人服從最高長官的命令也是理所當然的。
對著激動的三島,藤堂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會刺激到這些激進的年輕軍人。隻是,由兵變產生的政府從來不會給國家帶來什麼好處,特彆是眼下外敵壓境的情況下,這種激進的做法無異於飲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