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說明了一個問題,薑新禹在重慶總部的眼裡,隻是一個普通的潛伏者,所以才會把他的身份信息透露給黑衣人,由此也反襯出了黑衣人的重要性。
薑新禹心裡現在隻有一個疑團,黑衣人究竟是為什麼要殺自己?誤會從何而來?
“篤篤!”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薑新禹轉回身,把茶碗放在桌子上。
房門一開,趙玉虎走了進來:“科長,佐藤商社的案子有線索了!”
“什麼線索?”
“昨天有一個叫豁牙子的人,去十八街詢問黑市行情。”
“豁牙子?他問哪方麵的行情?”
薑新禹知道這個人,豁牙子是青幫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同時也是雷朋的線人,仗恃著這兩個特殊背景身份,一直在碼頭上混吃混喝。
“白糖、大豆油、肥皂、還有煤油。”
“都是市麵上的緊俏商品……他現在在哪?”
“昨晚在胭脂胡同過的夜,現在還沒出來,科長,抓不抓?他的嫌疑很大。”
胭脂胡同也在十八街,是堰津比較有名的娼妓聚集區。
“先不要動他,這個人最多是一個跑腿送信的,盯緊他就行。”
“是。”趙玉虎轉身要走。
“對了,看見雷警長沒有?”
“雷警長昨天就請假了,說是家裡有事,可能要一周後才能上班。”
“我知道了。”
薑新禹思索了一會,起身穿上外套下樓,開車出了警察局。
相同的行業能分出三六九等,做皮肉生意也是如此。
一塊大洋在胭脂胡同可以包夜住宿,花樣繁多隨便玩,茶水點心還得伺候著。但是在秋月樓,同樣的錢,最多隻能摸摸姑娘的手。
秋月樓是一棟二層獨體建築,門麵裝潢的金碧輝煌,一左一右挑著兩個大紅燈籠,兩座石獅子把門,如果不看牌匾,會讓人誤以為這裡是哪家高官財主的府邸。
事實上原址也確是滿清一位貝勒的宅子,隻不過再怎麼家大業大,也架不住一口大煙膏,幾年下來,家產敗了個精光,幾經轉手,最後落到了巫瘸子手裡。
薑新禹邁步走進秋月樓,舉目四望,還沒等瞧清楚周圍的狀況,一個四十多歲老鴇子扭著水桶腰迎了上來:“呦,這位爺,快裡邊請……來人,給客人上茶。”
“不用麻煩了,我是來找人的。”
“敢情是有相好的呀,是哪位姑娘?我好去給您安排。”
“小桃紅。”老鴇子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讓薑新禹忍不住退了一步。
老鴇子拋著媚眼,老母雞一樣的咯咯笑道:“要說小桃紅嘛,那可是我們秋月樓的頭牌,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