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科長。”張金彪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說道。
薑新禹示意他坐下,說道:“彪子,你現在是住在這了?以煙館為家?”
“哪有,就是隔三差五來一趟,真要住在這兒,還不得傾家蕩產嘍……”張金彪嘿嘿笑著。
薑新禹拿起一塊點心放嘴裡,說道:“你還算是一個明白人,說吧,找我什麼事?”
“前一段兒時間,我手下的兩個弟兄一沒留神,跑到衛津南路去放貨,結果讓袁文魁的人知道了,打了一頓不說,還找來偵緝隊的人,把人關進去了。”
薑新禹呷了一口熱茶,說道:“一沒留神?怎麼個沒留神法兒?彪子,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連袁文魁的生意也敢搶?”
張金彪苦笑道:“我哪敢惹他啊,我那兩個手下是新人,不知道規矩,所以才越了界。”
薑新禹意興闌珊的說道:“那你想怎麼著?”
“袁文魁遞過話兒來,讓我出二十根金條,然後才肯放人,您說,這不是訛人嗎?擱在前幾年,我他嗎的都能拎刀找他拚命去!”
“二十根金條,真是獅子大張口。”
“可不說是呢,所以我才找您來,看看能不能找姓袁的說和說和。”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呃……差不多有半個多月了。”
“那你怎麼才找我?”
“您那時候正在查辦佐藤商社的案子,我哪能看不出眉眼高低,緊著去添亂呢。”
“……我和袁文魁也不熟,他給不給我這個麵子都不好說,事情要是沒辦成,你可彆埋怨我。”
“瞧您說的,我張金彪要是那種好賴不懂的人,您當初還能費心費力的從大牢裡撈我出來?”
薑新禹沉思了一會,說道:“彪子,煤渣胡同死了人的事,知道嗎?”
張金彪:“知道,知道,聽說是在自己家裡讓人弄死了。”
薑新禹點了點頭,說道:“負責這件案子的雷朋警官,跟我的關係一直不錯,案子破不了,上麵總是催他……這樣把,把你的人撒出去,多注意一點這方麵的消息,就算是我幫兄弟一個忙。”
張金彪拍著胸脯說道:“您放心,查這種事,我們比警察還在行,被偵緝隊抓走的那兩個兄弟,那幾天經常在煤渣胡同附近轉悠,沒準兒就能知道一些線索。”
薑新禹站起身,說道:“最近緝私科對走私活動要嚴查,你的那些生意最好收斂收斂,彆到時候給我惹麻煩!”
“我懂,我懂。”張金彪連聲說道。
“你彆出來送我,讓人看見不太好。”薑新禹推門走出了房間。
張金彪暗自慶幸自己找了一個好靠山,有緝私科科長在背後撐腰,隻要不捅出大簍子,在堰津做黑市生意那還不是如魚得水!
“薑科長,請等一下。”管事的早就等在外麵。
“有事嗎?”薑新禹回頭問道。
管事的手裡拿著一個茶葉盒,湊到近前低聲說道:“薑科長,我們李老板從杭州帶回來一些好茶,聽說您來了,特意囑咐我給您拿一盒回去嘗嘗。”
“那我就不客氣了,替我謝謝李老板。”
薑新禹接過茶葉盒,入手分量極重,估計裡麵肯定是貴重錢物。
對於一名警察來說,吃拿卡要受賄索賄是家常便飯,都明白裡麵的貓膩,大家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