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前線吃緊,對物資管控越發嚴格,那些做黑市生意的自然是大受影響。
“鈴鈴鈴鈴鈴鈴!”桌上的電話響起。
薑新禹拿起電話:“喂,哪位?”
“薑隊長,我是彪子。”電話另一端是張金彪的聲音。
“你在堰津嗎?”
“昨天剛回來。”
“你膽子可夠大的,我不是告訴你了嘛,這段時間風聲緊,最好出去避避風頭。”
“袁文魁托人給我帶話,如果同意去日本當監工,倒賣緊缺物資的事就算過去了。”
薑新禹心裡一動,說道:“你同意了?”
“堰津的生意也不好做,而且去日本的時間也不算長,半年時間就回來了。”
“哦……那你給我打電話是什麼意思?”
“薑隊長,彪子不是忘本的人,這些年您沒少關照我,所以跟你算是辭行。”
“什麼時候走?”
“今晚八點鐘的船,吉野丸號。”
薑新禹看了一眼手表,四點剛過一點,說道:“這樣吧,你現在就去鴻發酒樓等我。”
“您這是……”
“出這麼遠的門,總要喝一頓踐行酒吧。”
“成,我離鴻發酒樓不遠,十分鐘就到。”
“好。”
二十分鐘後,鴻發酒樓一間包間內,薑新禹要了一桌子菜,外加一瓶老白乾酒。
張金彪說道:“薑隊長,菜太豐盛了,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薑新禹擰開酒瓶,笑道:“豐盛一點是應該的,這是你去日本之前的最後一頓家鄉菜了,那邊除了飯團就是醬湯。”
張金彪連忙搶過酒瓶,說道:“哪能讓您給我倒酒,那可是亂了規矩。”
說著話,把兩隻酒杯斟滿酒。
薑新禹舉起酒杯和張金彪碰了一下,說道:“彆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祝你此行順風順水,早日回到堰津!”
“多謝薑隊長,我乾了,您隨意。”張金彪舉杯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薑新禹問道:“當監工給你什麼待遇?”
“工錢五十塊大洋,還有帶薪假啥的,說了一大堆,我其實也沒咋聽懂。”
“五十塊確實是不少,監工就你一個人?”
“聽說還有四五個……大沽的李老二,潮音寺的傻柱子,還有幾個,我還都沒見過。”
薑新禹一聽就明白了,監工都是地痞流氓,顯然是為了能對勞工們有點威懾力,張金彪也算是紅橋一霸,所以才被袁文魁相中。
張金彪喝了一口酒,說道:“薑隊長,說心裡話,要不是生意難做,加上袁文魁找上門,我才不願意離開堰津!”
“倒賣物資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你要是不想去日本,我可以找服部少佐通融一下。”
“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前麵捅了簍子,您在後麵幫我補窟窿,彪子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