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彥雄一直在觀察著他,見狀立刻對行刑手喝道:“等一下!”
徐海川頹然低下頭,說道:“服部少佐,你贏了!”
服部彥雄按捺著內心的喜悅,說道:“這麼說,你肯承認自己就是老邱?”
“沒錯,我就是老邱!”
“很好!”
“可以讓我太太把衣服穿上嗎?”
“當然可以。”服部彥雄一擺手,行刑手躬身退了下去。
徐海川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妻子穿上,輕聲安慰道:“彆怕,有我在,不會有事。”
服部彥雄:“徐太太,很抱歉,讓你受驚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起碼說明在徐法醫心裡。你對他非常重要。”
徐太太身體顫抖著,還沒有從過度驚嚇中緩過來,雙手緊緊拽著衣襟,心裡卻是在為丈夫擔心,不知道接下來他怎麼應對。
徐海川回轉身,說道:“我想知道一件事,少佐以前的承諾,究竟還算不算數?”
服部彥雄略一思索,說道:“你是說釋放鮑家兄弟的事?”
“對。”
服部彥雄沉吟著說道:“我不太明白,既然你想跟皇軍合作,乾嘛還要我釋放他們?”
“這麼多年來,鮑家兄弟跟我的私交很好,我們也算是朋友關係,既然我有這個能力,也想幫他們一下。”
“可以。”
兩個暴露身份的地下黨,沒有任何價值,況且送進了給水防疫部,能不能活著出來也在兩說,服部彥雄樂得做一個順水人情。
“好,隻要少佐釋放鮑家兄弟和我太太,我願意跟你合作!”
服部彥雄微笑著說道:“徐法醫,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來,隻要在我的權限內,都可以滿足你!”
“做人不能太貪婪,您能做到這兩點,我現在就寫自白書。”
“紙筆都給你準備好了,請吧。”
憑著這份自白書,在下村定麵前,服部彥雄算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沒有動大刑,就讓共黨頭目老邱甘心投降,這可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
寫完了自白書,徐海川被允許單獨和妻子待在一間屋子裡。
徐太太:“海川,你……真的共黨?”
徐海川點點頭,說道:“對,我是。”
徐太太心裡很糾結,因為不忍心看到自己受折磨,所以丈夫才背叛組織,從一個妻子的角度去看,他這麼做很難說是錯是對。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下個月初八,是你爹的七十大壽吧?”說這句話時,徐海川輕輕捏了妻子手心一下。
做了二十年的夫妻,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徐太太立刻說道:“……對啊,是下個月初八。”
“你自己回去吧,今年我是去不了了。”
“那……好吧。”
“這兩天的事,彆跟老人家提,免得嚇到他們。”
“我知道了……”
徐海川其實早就下了決心,既然服部彥雄篤定自己就是老邱,那麼還不如乾脆犧牲自己,去換取鮑家兄弟和妻子安全!
隻不過不能立刻就表示出屈服變節的意圖,必須要有一個在外人看來,讓人無法忍受的場景下,那樣才更能讓服部彥雄相信!
但是徐海川心裡很清楚,在沒有抓到任何地下黨之前,服部彥雄不可能無條件的信任自己,這間屋子裡肯定有竊聽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