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美奈拎著一個藤木箱,頭上戴著一個寬邊太陽帽,早早等在客廳裡。
常紅綾笑道:“美奈,你是要搬家嗎?”
服部美奈掰著手指,說道:“泳衣泳褲、水、水果、香腸,還有……”
“嘀嘀——”院外響起轎車喇叭聲。
“不跟你說了,新禹來接我了。”服部美奈興衝衝拎著藤木箱往外走。
常紅綾跟在出了屋子,她剛剛寫了一封信,準備找機會交給薑新禹。
薑新禹戴著一副墨鏡,站在陰涼處,一邊抽著煙一邊觀察著四周,不遠處的一輛車裡,肯定是黑龍會的人。
“新禹,我們去哪?”服部美奈拉開車門,把箱子塞進後車座。
薑新禹:“西營門渡口北,有一個地方叫月亮灣,那地方水質清澈,而且環境也很好,非常適合遊泳。”
“月亮灣,聽名字地方就很美,綾子,我走了……”服部美奈忘了摘掉太陽帽,結果人坐進車裡,帽子卡在車門掉在地上。
“美奈,你想去遊泳,可是你的帽子好像並不同意。”常紅綾搶先一步撿起帽子,遞給薑新禹,說道:““放在後車座吧。”
說話間,一張紙條在帽子的遮擋下,塞在薑新禹手心裡。
薑新禹:“服部夫人,再見。”
“彆讓美奈遊的太遠,照顧好她。”常紅綾叮囑著說道。
服部美奈探出車窗,說道:“綾子,你現在的樣子,真的越來越像哥哥。”
常紅綾微笑著說道:“像服部君不好嗎?”
服部美奈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沒什麼不好……就是越來越不像你自己了。”
常紅綾緩緩的說道:“女人都是這樣,結了婚,就會慢慢把自己的過去淡忘,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服部美奈撇了撇嘴,說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薑新禹按了一下車喇叭,轎車調轉車頭,向西營門渡口方向開去。
轎車行駛在途中,服部美奈認真的想了半晌,說道:“新禹,你說綾子說的對嗎?”
“什麼?”薑新禹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一支香煙點燃。
“她說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我也沒太聽明白,你自己去問她吧。”
“讀書的時候,綾子總能說出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現在還是一樣,感覺她像是比我大好多歲一樣……”
薑新禹心裡跳了一下,心想著找機會必須提醒常紅綾,彆總以為服部美奈沒心機,她並不傻,隻是單純而已。
一個小時之後,轎車停在河堤上,薑新禹指著下麵金色的沙灘,說道:“美奈,看到了沒有,那片水域就是月亮灣。離遠看像不像彎月亮?”
服部美奈看了一會,說道:“真的像彎月亮,好美呀……”
這片水域之所以風平浪靜,就是有了一個月亮形狀的彎度,正是有了這個彎度,成了天然的避風港。
白河水從西營門渡口彙入渤海,所以月亮灣已經不是河水,而是蔚藍清澈的海水。
下了車,薑新禹拎著藤木箱子,服部美奈興奮的奔跑在沙灘上,太陽帽再一次隨風飄落在地上。
服部美奈顧不上去撿帽子,一口氣跑到海邊,大聲對著海麵喊道:“大海,我回來了!”
薑新禹遠遠的看著,服部美奈纖瘦的背影,靜靜的站在海邊,望著一望無際大海的畫麵,沒由來的讓人產生一種傷感情緒。
說起來,她隻是一個背井離鄉的小姑娘,如果從初衷角度來說,沒人想要這樣的生活!
薑新禹找來四個木棍,從後備廂裡拿出一卷苫布,圍了一個簡易的更衣室,方便服部美奈換衣服。
借著“更衣室”的遮擋,薑新禹掏出常紅綾的那張紙條,仔細看了一遍,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把灰燼埋在沙子裡。
常紅綾要求薑新禹在最短時間內,查清楚山本佑城的底細,如果實在是無法做到,拚著被服部彥雄懷疑,也要派人除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