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嗬斥道:“叛徒!你還想要點臉,就把嘴閉上!”
馬佩衢擺了擺手,吩咐道:“來人,帶二位去醫務室治傷。”
“是!”特務引領著王保長和順子走出審訊室。
順子經過崔立身邊時,停頓了一下,囁囁嚅嚅著說道:“崔大哥,對不起……實在是太疼了……”
崔立看都沒看他一眼,嘴裡蹦出一個字:“滾!”
馬佩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崔掌櫃,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偵緝隊的刑具隻能算是小試牛刀,要是把你送到憲兵隊,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崔立昂然說道:“是嗎?那你們還等什麼?為什麼還不送我去憲兵隊,讓我也見識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馬佩衢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道:“為什麼不送你去憲兵隊?因為大家都是中國人,我好心好意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崔立狠狠的啐了一口,冷笑道:“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一群認賊作父的賣國賊,居然也知道自己是中國人!”
馬佩衢被罵的惱羞成怒,喝道“崔立,你彆不識抬舉!我最後問你一次,鑽山虎是誰?他住在哪?”
“彆白費力氣了,既然落到你們手裡了,要殺要剮,儘管來吧!”崔立的臉上毫無懼色。
“來人,動刑!”馬佩衢氣急敗壞的吼道。
又是一輪嚴刑拷打,在此期間,崔立昏迷過去好幾次,都被特務用冷水澆醒,然後繼續慘無人道的折磨……
從監聽室出來,服部彥雄對薑新禹說道:“這個崔立死不開口,你覺得該怎麼辦?”
薑新禹想了想,說道:“有一種人吃軟不吃硬,寧折不彎,或許我們應該試一試。”
“唔……這個提議很好,可以試一試!”服部彥雄沉吟著點了點頭。
偵緝隊醫務室,
兩名特務攙扶著崔立走進來,對醫生說道:“黃醫生,隊長特彆關照,這個是重要犯人,要好好治療!”
黃醫生趕忙幫著特務把崔立扶到床上,等到特務們走出去,躺在另一張床上的順子問道:“崔大哥,你怎麼樣了?”
黃醫生:“你的傷勢可比剛才那兩位重多了,忍著點啊!”
崔立閉著眼睛一聲不吭,任由醫生把他身上的襯衣剪開,稠黏的血跡粘連著皮肉和衣服,每扯開一下都鑽心的疼。
王保長對順子低聲說道:“剛才還逞英雄,現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得,這下誰也彆笑話誰!”
順子:“崔大哥不是……”
王保長搶白著說道:“不是啥?不是怎麼也被送來治傷了?”
順子啞口無言。
他們說話的聲音雖小,崔立也聽見了幾句,他強忍著怒罵的衝動,因為他的手心裡攥著一個紙團!
在審訊室裡,崔立剛剛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呼啦啦進來一群人,不知道是誰趁著混亂,把紙團塞進他的手裡。
崔立知道,在這種地方給自己紙團的人,很可能是自己同誌,所以他並沒有聲張,然後被特務送到了醫務室。
傍晚時分,黃醫生終於處理完了崔立身上的傷勢,他也累的夠嗆,對護士說道:“每隔兩個小時,給他測量一下體溫,要是有高熱發燒現象,趕緊用藥!”
“知道了。”護士回答著。
夜裡,崔立悄悄展開紙團,反複看了兩遍,在看守進來之前,把紙團放進嘴裡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