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我們少主半個月前消失的那天,本來要去接您,結果突然傳來消息,Y國那邊情況很緊急……”那人說的比較含糊,但江暖能感覺到問題一定很棘手。
“後來少主直接上飛機去了Y國,下了飛機就遭遇了暗殺,左胸中了一槍,差點就要打到心臟,經過了緊急手術才保住命,本來醫生是交代不能動的,七爺也交代人看牢少主,無論如何身體不能出問題,可少主執意要回來,為此不惜打傷了守衛逃了出來……就算在回來的飛機上也是半昏迷狀態,拚死拚活的趕回來,終於趕得及參加訂婚宴,您又——”
這一刻,江暖感受到了無言的淩遲。
保鏢們隻能客觀陳述事實,不能添加個人意見,因為麵前這位哪怕她再過分再作精,自家少主喜歡,愛到了骨子裡,萬一讓她不高興,事後算起賬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也就是說,江暖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在江大小姐麵前,他們要比在少主麵前還要小心一百倍。
嘴巴不能說,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透露了同樣的信息。
——您又直接拋棄了他,實在是太過分、太殘忍了。
ok,江暖接收到了。
“然後訂婚宴結束之後,他就一路追過來?”她有些無力的開口,“你們就不會攔著他嗎,不是你們的什麼寶貝少主,就這樣看著他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不要命的把傷口一次次掙開,直接打昏他啊,讓他乖乖躺著治療休養,再不行捆在床上,上鎮定劑,多得是辦法!你們就是怕擔責任,所以才任他胡來!”
推鍋大法再度上線,江暖浩然正氣的模樣,讓保鏢們恍惚以為少主有現在這樣的下場都是他們害的。
“他要是死了,你們也跑不掉對不對,那是得罪他重要還是保住他的命重要?”
江暖聲音放緩,坐在程清風床邊,低頭看著地麵上斑駁的燈光。
“江小姐教訓的是。可是這世上隻有江小姐您才能保住少主的命,您當時不在場,不清楚少主那副模樣……就是因為屬下們都見到了,所以才一路護送少主回來,隨行帶著醫生以防不測。現在好了,少主回到您身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時間不早了,屬下們就不打擾江小姐休息了,最近辛苦您照顧少主,有任何事情請您不要客氣,儘管吩咐。”
保鏢說完,便帶著一隊人馬要走。
“哎,等等。”江暖歎口氣,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總不能把事做絕,“你們一共幾個人,我把樓下客房收拾出來,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
“那就打擾江小姐了,不過收拾我們自己來。”
江暖沒有和他們客氣,隻是現在夜晚漸漸冷了,讓他們在車上休息心裡過意不去,而且有人在,還有個病號,還是他們住彆墅裡比較有安全感。
剛剛在沙灘上玩耍的愉快心情頓時消失不見,她洗完澡要回另一個房間,卻想到程清風不顧身體,哪怕死也要回來訂婚的事。
這瘋批一定不知道自己嚇壞了保鏢吧。
她伸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感覺微微有些熱,又找出體溫計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二。
算了,也不用去客房了,彆等她離開,他燒一夜再成了傻子。
這後果太嚴重她有點擔不起,江暖思索了一下,把房間內的小沙發挪過來,靠近床邊,拉起沙發上的厚毯子裹在身上,舒舒服服的窩在上麵玩手機。
遊戲一玩就停不下來,哪怕是最簡單的消消樂。
江暖玩著玩著就頭一歪,睡著了,而同時,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看向一旁蜷縮在小沙發上困倦的小臉兒,漆黑的眼眸中綻出奇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