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嚴黨交往甚密。
遭受彈劾是理所當然的事。
按照禮製,朝臣不論品級,見到親王時都要先行禮。
而景王便仗著親王身份,對彈劾他的朝官使絆子,故意在京城大街上堵那些朝官,然後,讓人見禮。
隔一條街堵一回,朝官本來是坐轎的,但速度都不如兩條腿走著。
有的朝官生了氣,不再向景王行禮參見,景王就一紙奏疏送到都察院、禮部,參劾此朝官無禮,見王不拜。
也就是不早朝,不然,朝官們非要個個遲駕不可。
這惹了眾怒,連嚴黨也不願意忍了,沒辦法,嚴世蕃給景王爺送了銀子,給景王在朝野鼓風造勢,表明嚴黨是堅定的景王黨,但景王卻始終不給嚴黨任何許諾。
嚴嵩、嚴世蕃是什麼人?
連眉毛根都是空的,精明,算計,鮮有人能及,卻被景王像遛狗似的遛了十來年,銀子花了不老少。
在嘉靖三十九年時,景王到底是玩脫了,被嚴黨、清流一同攻訐。
要是普通參劾,朱厚熜能不置可否,可全朝廷勁往一頭使,竟聯奏上疏立景王為儲君。
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攻訐,確實打在了朱厚熜的七寸上,要麼就此順勢立景王為儲君,要麼讓景王先出京就藩避避風頭。
但那時,朱厚熜還深信“二龍不得相見”的鬼話,立儲不成,那就隻能送景王出京了。
“不僅如此。”
朱厚熜搖搖頭,道:“朕本意是想讓人離京就藩,在藩地曆練曆練,多讀讀書,性子收一收,把城府、手段、貪婪往心裡深處埋一埋,彆讓人看出張狂來。
可你呢?
在藩地裡搶良田,建大王府,還跑到遼王、越王的藩地收賦稅,張狂到極點。
朕讓你回個京,你路過個南京城,順嘴一句‘他日登基為帝,當遷都回南京’的話,都能招惹到整個金陵權貴的不滿,讓我大明朝傳承二百年的魏國公府都要置你於死地。
津沽北碼頭一炸,你以為這會逼朕,逼朝廷找出幕後凶手,朕和朝廷遂了你的意,可之後呢?
津沽知府,津沽守備衙門守備太監,兩個國之柱石的存在,在迎接你時,被活活炸死!
那的確是魏國公、白蓮教所為,可你要讓死傷慘重的津沽官吏怎麼想?又讓兩京一十三省的官吏怎麼想?
明知炸藥在寶船,卻任由寶船駛入津沽北碼頭,任憑白蓮教徒點燃火藥,炸死國朝棟梁。
如果你真有登基為帝的那天,天下人誰敢迎你?
如果你有危險的時候,誰又敢去救你?
設身處地想一想,你若為臣,你會相信這樣的皇帝嗎?”
“兒臣知錯。”景王認錯很自然,這樣的事,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了,而平息父皇憤怒的辦法,也很了解:“兒臣願儘散封地賜田,還地於湖廣、中州、江西百姓,與民更始。
並願儘散王府之財,退還荊州、遼陽二地百姓賦稅,以及慰籍津沽死傷官吏。”
在王位丟失風險麵前。
景王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兩萬頃賜田,放棄了王府的銀子,來償還造下的孽債。
隻要王位在,這天下田土都有可能是自己的,隻要王位在,千金散儘還複來!
不過,朱厚熜沒有再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揭過,就饒恕景王,“京城,你不能待了,藩地,你也不能待了,兩京一十三省,你都不能待了,就從大明朝走出去吧……”
本月最後一天,距離一千月票還差一百多張,如果讀者老爺還有未送出的月票,老蛟厚著臉皮求一求諸位衣食父母賞下,下月加更回報!
2024.8.31
老蛟叩首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