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士跪伏,齊魯士禍!(1 / 2)

坐在葛守禮對麵的。

是兵部尚書江東。

山東朝城出身,嘉靖八年進士,在這三十多年仕途中,曆任多個朝廷重要官職。

包括江南清江浦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刑部廣西清吏司主事、刑部山西清吏司署員外郎事主事、刑部福建清吏司署郎中事主事、刑部郎中、河南按察司僉事、山西布政使司左參議、陝西按察司副使、陝西布政使司右叅政、山西按察司按察使、山西布政使司右布政使、山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宣大總督,兵部左侍郎,及至如今的兵部尚書。

縱觀大明朝,鮮有比其擔任朝廷、地方衙門更多官職的官員。

江東是不喜這種場合的,更不喜與鄉人聯絡感情,這倒不是忘本,而是此舉有組建鄉黨之嫌。

但葛守禮與內閣次輔高拱是摯友,在朝廷中,儼然有次相化身的意味。

滿朝皆知,次相不服元輔,葛守禮在朝野上下的奔走,多時是在為次相做事。

江東幾次拒絕了葛守禮的邀宴,但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況且,全山東在京舉人儘在此地,葛守禮更是親自拜訪了江府邀請,不得不來。

這時,見葛守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口問道:“葛尚書,召集這麼多同鄉,恐怕不止是一敘同鄉之情吧?”

葛守禮舉盞道:“伯陽(江東字),來來來,吃酒吃酒!吃完酒再說!”

“有事不說,這酒怕是吃不下去。”江東無動於衷,沉著臉道。

一省提前進京的舉子可全在這,真要鬨出個動靜,就是一場載入史冊的“士禍”。

當今聖上又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金陵士禍的教訓可還沒忘,金陵士子的鮮血可還沒乾。

聖上屠戮、削去金陵一城士人的功名,未嘗不能屠戮、削去山東一省士人的功名。

這是山東未來幾十年在朝廷的中堅力量,他絕不容許葛守禮胡來。

“衍聖公被抓了,將要問斬。”葛守禮見這杯酒實在敬不出去,不得不坦言道:“朝廷要推行軍政分離。”

江東大驚:“什麼?衍聖公要死?軍政分離?這二者又有什麼聯係?”

“衍聖公是昨夜在正陽門前被錦衣衛抓的,皇上問罪整個衍聖公府,要褫奪衍聖公爵爵位,而軍政分離,是由靖海侯胡宗憲所上奏疏。”

“這麼說,兩件事沒有什麼聯係,且皆都被皇上聖裁過了。”江東抓住了葛守禮話中的關鍵點。

那都是皇上已經決定了的事。

葛守禮沉默了下,點點頭。

江東頓時警惕起來,再問道:“那你今日召集我山東之士所為何事?”

“我們出自孔孟之鄉,又自幼修習聖人之道,現在,聖人後裔有難,血脈將要不保,難道我們還要坐視不理嗎?”葛守禮激動了,手敲著桌子,反問道。

“嗬嗬。”江東冷冷一笑,似是看透了葛守禮,沒有接話,轉而揭露葛守禮的惡毒想法,“說的好聽!你不就是想讓我山東之士為衍聖公府出頭救下衍聖公的性命嗎?”

“有何不可?”葛守禮沒有掩飾,冷著聲調回道。

“葛尚書,難道你不清楚衍聖公府在山東,在濟南城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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