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虜投降,傳國玉璽!(1 / 2)

前兵部尚書聶豹在京城城外遇山賊而亡的消息,迅速傳遍了京畿之地。

聖上為之震怒,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張元功遭遇問責,就地罷官去職,由中城兵馬司指揮使樓楠接任都指揮使之職,配合錦衣衛、順天府衙聯合清剿京畿山賊匪類。

為表哀悼,聖上特旨聶豹官複原職,賜祭九壇,賜諡號“貞襄”,追贈少保,準入豫章理學祠、吉安鷺洲忠節和青原五賢之一。

極儘哀榮。

賜祭九壇是大明朝對去世大臣最高榮譽的喪葬禮遇,隻賜予那些對大明朝有重大貢獻或地位極為顯赫的官員。

如此禮遇,完美體現了聖上對聶豹生前功績的認可。

朝野為之嘩然。

隻是,聶豹見不到了。

遺骸、賜祭運送回鄉,讓無數人奇怪的是,與聶豹一同進京的徐階,卻自始至終沒有露麵。

京中儒學門人撒出人手去尋找。

但位高權重的人兒,多多少少知道徐階是失蹤了。

沒有人去尋找,就連張居正也沒有去尋找,所有的人都知道,失蹤反而是好事,真要找到,恐怕找到也會是具屍體。

身為內閣首輔,張居正表現出難以想象的堅強,在送師祖遺骸出京後,就返回了內閣理政,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可這逃不過同堂辦公的閣老們的眼睛,元輔天賦異稟,能一心二用,但是今天,卻連一心一意都做不到,軍國大事,隨意批了過去。

胡宗憲忍不住拿過了那道奏疏,重新擺在了元輔麵前,提醒道:“元輔,這是北虜投降國書。”

北虜。

就是草原右翼,韃靼俺答部,大明朝冊封的順義王部落。

王崇古統領十萬大軍進入草原,原東虜之主,現大明朝順安王打來孫,整合了草原左翼三萬精騎充當了馬前卒。

十萬明軍,三萬草原精騎,朝著北虜撲了過去,預計新年之日,就能抵達曾經的漢奸聚集地板升。

東虜的突然投明,打了北虜一個措手不及,更讓俺答恐懼的是,大明朝的直接開戰。

眼下草原風雪滿天,北虜備戰需要些時日,於是,在大明朝培養的漢奸沈惟敬建議下,俺答正式朝大明朝呈上投降國書。

但和東虜誠心誠意投降,請求內附中原不同,北虜俺答玩的是緩兵之計,以投降國書請大明朝停止進攻草原右翼,暗地裡,卻在調兵遣將,積極備戰。

可惜,計謀太過粗淺,不需要錦衣衛的線報,就能一眼看穿。

所以,這份投降國書,聖上連召集內閣商議接納北虜投降與否都沒有,讓司禮監轉給了內閣看看,知道知道情況。

再就是,給北虜擬一道國書回文,既然俺答在玩緩兵之計,那大明朝就玩一手穩兵之計。

一邊表示接受北虜投降,一邊命令王崇古、戚繼光、俞大猷和打來孫精騎加快行軍,攻入草原之西。

而國書回文,是要內閣首輔大臣來親筆書寫的,可不能擱置起來。

張居正回了神,這才又拿起了北虜投降國書,凝神定睛看了起來,逐字逐句記在心中後,揮筆寫了道國書回文,喚來內閣中書舍人劉台送去玉熙宮加蓋璽印,再遣使者送去北虜。

忙完了國書回文,張居正不知不覺又失了神,政務出現了混亂,高拱、胡宗憲、李春芳一對視,乾脆就將政務全部接了過來。

又讓人去太醫院請來了李時珍瞧瞧,得到神醫診斷,病因在心不在外,沒有藥方的話後,三位閣老心裡剛落下的大石,又懸了起來。

到最後,高拱、李春芳暫離政務堂,留胡宗憲這個有經驗之談的人獨麵張居正。

胡宗憲起身為張居正倒了碗茶,放在中堂大案上的聲音,故意大了些,道:“元輔,可有告老還鄉之心?”

心病還須心藥醫。

張居正的變化,和當初的他一模一樣,為救恩師一命,不惜以身犯險。

唯一的區彆,是他的恩師嚴嵩被立斬於朝,而張居正的恩師,則在聶豹、張居正師祖孫的共同努力下,失蹤了。

這在胡宗憲看來,已是張居正的幸運了,恩師生死不知,便沒人會說張居正不孝,更不會有人說張居正不忠。

不管這是不是聖上的意思,都給予了張居正體麵,給予了徐階體麵,給予了聶豹體麵。

做人,貴在知足。

如果張居正還想要更多,同僚一場,胡宗憲就隻能勸說張居正儘早辭官歸鄉。

果然,‘告老還鄉’四字一出,張居正倏然一驚,所有的心神頓時集中了。

斯人已逝,再多的歎息也不足為道,做好分內之事,完成心中抱負,才是他該做的。

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人生短短數十載,將接下來的二十年交給朝廷,交給大明朝,等二十年後,再給師祖、恩師立碑撰文,讓祖、師不白走這人間一趟,作為徒孫、弟子,最多也就做到這些了。

“汝貞,多謝了!”張居正鄭重地朝胡宗憲表達了感謝,然後拿過了一份從草原寄來的函文。

是沈惟敬寫的,請恩師,就是請張居正從中轉圜,暫停大明朝和北虜之間的戰爭,為此,沈惟敬、俺答汗和北虜,願意獻上一份大禮。

傳國玉璽。

禮物之名,瞬間進入張居正的視野中,張居正瞳孔瘋狂收縮。

“我去麵聖。”張居正起身,便朝著玉熙宮而去。

前後的反差,令胡宗憲微微一愣,隨後感慨了句“權力是最好的心藥”,就讓人找高拱、李春芳回來。

元輔恢複了,可卻進宮了,政務的事,還要他們三個多幫襯幫襯。

至於傳國玉璽的事,胡宗憲也看到的,但識趣地當作沒有看到,這幾百年來,傳國玉璽的消息時而出現,掀起不少風浪,但考證之下,皆為附會、仿造之贗品。

俺答汗、沈惟敬的獻禮,在胡宗憲看來,不過是為了讓大明朝軍隊停止北征的計謀之一,不足為信。

返回政務堂的高拱、李春芳同樣這般認為,聞言一笑後,便投身於政務中。

……

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趙,得和氏璧。

後統一天下,嬴政稱始皇帝,命丞相李斯取和氏璧用小篆雕刻傳國玉璽,正麵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字,由玉工孫壽刻於其上。

這一玉璽,自此成了華夏曆代正統皇帝的信物。

但是,大秦國祚短暫,雖經三世,然二世而亡,秦子嬰元年冬,沛公劉邦軍灞上,子嬰跪捧玉璽獻於鹹陽道左,秦亡。

及高祖誅項籍,即天子位,因禦服其璽,世世傳受,號曰漢傳國璽,玉璽遂為漢家皇帝信物。

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權,時孺子劉嬰年幼,璽藏於長樂宮太後處。

王莽遣其堂弟王舜來索,太後怒而詈之,並擲璽於地,破其一角。

王莽令工匠以黃金補之。及莽兵敗被殺,禁衛軍校尉公賓得傳國璽,趨至宛,獻於更始帝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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