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蔣震的“威逼利誘”,費書記在經曆過之前一係列的打擊之後,心理素質也僅僅隻是比李牧陽高那麼一點點而已了。
可是,在看到自己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颯爽英姿”之後,心理徹底崩潰,人也是徹底地妥協。
此刻聽到蔣震說要讓他對付李牧陽,他內心之中縱然知道不好對付,卻也不可能拒絕了。
“蔣組長,我可以安排市紀委對李牧陽進行調查,但是,但是查出問題之後,還得上報省紀委不是?陶雲峰書記是李牧陽的堅強後盾,陶書記不可能讓李牧陽就進去的!因為,李牧陽一旦進去,他陶雲峰也不可能善終!李牧陽手上握著的,可是陶書記的命根子啊!”
蔣震聽到費書記的話,心情頓時就舒服了很多很多。
自己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
“費書記……”蔣震盤腿坐在床上,低聲道:“這麼個小房間裡,咱們兄弟二人沒必要搞政治思想教育那些東西,咱們誰不是官場上的老手?誰又不知道這個官場關係裡的真諦呢?我蔣震沒您想得那麼鬼祟,如果說有,那我真正的狡猾是我這外表之下地、骨子裡麵的——正直。什麼陰謀陽謀的?真正的謀是什麼?就是這骨子裡的正直啊……”
蔣震看著費書記抬頭看向他時,繼續道:“瑞豐市爛成什麼樣了?如果說瑞豐市一片正氣,如果說領導乾部們一個個都清正廉潔,我蔣震過有機會進來嗎?我蔣震有能力抓住你們的把柄嗎?不是我蔣震厲害,是你們這些領導們都貪到骨子裡了!!費書記,我蔣震不打沒準備的仗,我叫你過來,給你看這些偷拍的錄像,不是要辦你!而是要救你啊……相比於那些人而言,你這些東西又能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是啊!我,我真的沒貪啊!沒…沒怎麼貪啊……”
“嗬,沒貪嗎?你這事兒得好好感謝感謝陶雲峰啊!如果不是他一權獨大、一權獨斷,你能沒機會去貪?”
蔣震說著,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冷盯著費書記繼續道:
“白濤原本是要判死刑的。但是,我極力給他爭取,且讓他主動交代問題之後,下一步會努力給他弄個死緩。同時,作為交換,他也給我講了李牧陽具體的犯罪方式和線索。”
“白濤坦白了?”費書記激動地問:“他,他昨天剛被抓就坦白了?”
蔣震冷笑著將昨晚的經過給費書記複述了一遍,費書記聽後,眼神越瞪越大,最後,漸漸失去光芒,慢慢垂下了頭。
“剛才李牧陽的犯罪方式和線索,我都告訴你了。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費書記說:“調查組是毒品問題的專項調查組,對於李牧陽經濟領域上的事務不好插手,貿然插手的話,也會讓彆人對調查組的目的產生懷疑。既然白濤吐露出了這麼重要的信息,我今天就安排人對李牧陽的職務犯罪問題進行調查。白濤給的線索這麼堵,相信三天就能查出個結果來!”
“我最多隻能給你兩天的時間。”蔣震冷目說。
“好……”費書記迎上蔣震的目光,也不敢說不。
“記住……”蔣震說:“陶書記和李牧陽都是在瑞豐市乾了超過十年的高級彆乾部,他們的眼線和耳目可是你們想象不到的。找你自己人,並跟他們說清楚,一定要讓他們在思想上意識到李牧陽已經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否則,他們隨時可能調轉方向去幫助李牧陽。”
“我明白。”費書記慢慢站起身來,轉頭看向了那台筆記本電腦。
“u盤帶走吧……放心,我沒備份。不過,李牧陽有沒有備份我就不知道了。”蔣震說罷,躺下身子,直接用被子蒙住頭後,睡起覺了。
費書記不放心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將視頻關閉,拔出u盤之後,一步三回頭,生怕吵到他,小心地打開房門離開了。
——
聽到房門關閉,蔣震睜開了那雙疲憊的眼睛,眼神有些猶豫,也夾雜著一些捉摸不透的心思。
官場之上需要正直,但是,正直的下場是不會好的。
所有,有時候為了自身能量的更大發揮,也為了政治前途著想,這種正直必須披上狡詐且冷血的外衣。
關鍵時刻,甚至要給他們一種同流合汙的感覺。
難,當官難,當清官更是難上加難啊……
但是,每個人當官的方式都不一樣。
想到這些,他有些撐不住地閉上眼睛,當即就進入了夢鄉。
問心無愧就好……
——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起。
蔣震拿過手機,看到時間已經是十一點,本以為是李牧陽打來的電話,未曾想是荀主任。
蔣震趕忙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搓搓臉。
畢竟接領導的電話,可不能讓領導感覺你是剛睡醒。
“喂,荀主任。”蔣震接起荀主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