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良!!”
一聲咆哮突然炸響在所有人耳邊,震得頭暈目眩耳膜生疼,轉過頭去就看見冷血如同瘋魔一般的雙手握著妖狼刀高舉過頭,整個人七分像人三分像狼,如同傳說中的狼人一般赤紅著眼睛就撲向了郭棟:“我殺了你個畜生!”
郭棟看著冷血撲過來,眼睛微微一眯,將鳳鳴劍從王爺的脖子上收了回來,但是卻沒有向著冷血揮過去,甚至更是沒有分毫的躲避退讓,就這麼站在原地正麵看著冷血,任由他將這一刀重重的劈在自己的頭頂,連護體罡氣都沒有釋放出來。
“這一刀算是對於捕神屍體的歉意,不過能和拚搏了一輩子、統領了一輩子的六扇門一起消散,也算他這位捕神死得其所了。自此之後,世間不僅再無捕神,也再也不會有六扇門統領。”
郭棟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冷血那狂暴的一刀可以說是他迄今為止最強大的一刀,但是在郭棟的反彈異能麵前,都不需要任何其他的防禦手段,也依舊沒能讓郭棟受到絲毫損傷。
冷血這一刀不僅沒能殺死郭棟為捕神報仇,反而是將他給反彈的倒飛出去了十幾米,噗嗤一口鮮血,在半空中就噴的滿天都是,手中的妖狼刀也在那巨大的反彈力下再也握不住,在冷血顫抖著手不得不鬆開之後化作一道流星直接飛出去了一二百米,一連射穿了七八棵合抱的粗大樹木,才齊根沒入一株四五人合抱的參天巨樹中。
郭棟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歎了一口氣,揮揮手讓卯兔去將妖狼刀取回來,邁步走到冷血麵前將他從地上拽起來,將刀交到了他的手中,取出血梅寶蓮燈呼吸之間治好了他的所有傷勢,恢複了他的所有體力和內力的損耗。
“這也算是我這個不算朋友的劍道知交對捕神的最後送行吧。”
將血梅寶蓮燈收起,郭棟絲毫沒有在意冷血眼中嫉妒的憤恨與殺意,反而是將鳳鳴劍也收了起來,微微歎了一口氣,右手並劍指微微向著冷血探出,一柄若隱若現的三尺利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想來這些他還沒有來的及傳授給你,你是他一手養大也是他教出來的,就代替他完成我們的最後一戰吧。”
郭棟微微抬手止住了過來或勸阻、或質問的那些人,看著冷血:“即算是我代他授藝,也算是你我就此割袍斷義!”
“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什麼義!你給我去死吧!”
冷血本就一直都想殺死郭棟報捕神被害之仇,隻不過一直都在欺騙自己說是既然郭棟說是誤會,那麼就算鐵證如山也可能是誤會而強行克製著自己。
但是現在捕神的屍體被郭棟毀掉是不爭的事實,是他親眼所見,他就算是想要自欺欺人也不可能了!
“用劍之人卻沒有一柄好劍,隻能用刀,這對於任何人,包括我這個敵人來說都是一種諷刺和辱罵啊。”
郭棟微微側身避過冷血的一刀,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取出了那柄自從得到之後一直沒有用過的君子劍丟給了冷血。
剛剛讓未羊出動全部甲蟲戰機炸平六扇門的時候,郭棟並沒有想起捕神的屍體正停放在六扇門中,此時已經伴隨著那滔天的烈焰和震天動地的爆炸,和寄托了一輩子信念和心血的六扇門一起化作了灰燼。
直到剛剛冷血的暴怒一刀劈來他才反應過來。
所以才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任由冷血劈了自己一刀,並且用血梅寶蓮燈這件異寶為他治療、恢複。
不是因為愧疚,也不是因為後悔,隻是既然做了,那就要認,不為了和捕神在劍道上的惺惺相惜,隻是單純的作為朋友來說,這一次他做的確實對不起冷血。
而且這種事情過後,也不可能會繼續做朋友了。
畢竟,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不可能會和一個毀了自己父親屍體的人做朋友,特彆是這個人本身就有著幾乎被所有人都認為就是事實的嫌疑,是殺死自己父親凶手的存在。
對於冷血來說,捕神就是他的父親。
“崖餘,這裡留給他們,你和我去一個地方走一趟可好?”
看著郭棟和冷血打在了一處,就連追命都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堅定地選擇了和冷血站在一起,在見到冷血久攻未果之後身形一動,和冷血肩並肩一起圍攻起了這個殺人如麻的屠夫。
而鐵手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握住了無情的手,一如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昏厥過去之前那般,也一如這十二年來他每一次安慰無情的時候一般。
“去哪裡?”
無情正準備動用念力將幾個人強行分開,卻不想被鐵手突然握住了手,並且語氣和臉色都是那麼的不對勁。
“去一個一切最開始的地方,關於十二年前的事,有一些背後的細節是歐陽大和冷血所不知道的,也是郭棟最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而選擇讓我告訴你的事情。”
無情的臉色一白,有了諸葛正我的前車之鑒,無情此時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些最不想出現的猜測。
“鐵手哥,你不會讓我失望、悲傷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