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聲長歎,便大步朝蘇晚晴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隻留下王侯爺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半晌,才訕訕憋出一句,“這傻婆娘……”
……
夜幕剛剛降臨。
州府衙門旁官舍,小院二樓閨房中……
鄭妍兒著一身淡紫色長裙,安靜端坐在軒窗前那張書案前。
如蔥段般的小手,依然捧著那本被她填上了那首“竹外桃花三兩枝”的《王修詩集》。
隻是此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怔怔望著窗外,幾分莫名惆悵。
“丫頭,丫頭……”而這時,門外突然想起一陣喊聲。
這次反應倒是挺快,迅速將詩集塞進桌案下。
緊跟著,便見父親鄭明禮,推開門大步走進來。
與往常一樣,二話不說,拉過一張椅子便在她對麵坐下。
不知為何,神情卻說不出的古怪,在她身上打量著。
半晌,才滿是寵溺笑笑,“怎麼?又在想那王修小哥兒了?”
頃刻間,鄭妍兒神色一陣慌張,“沒有!女兒沒有!”
然而,鄭明禮隻是嗔怪一瞪眼,“你這點小心思,能瞞得過為父?”
“瞧瞧,這才幾天時間?我這寶貝閨女,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也不去跟那些官家小姐聚會了,也不去逛街買些好看的衣物了,就成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還足足瘦了一圈,連小臉蛋都沒以前看著圓了。眼睛還紅紅的,今天又哭過了吧……”
鄭妍兒再沒說話,隻是貝齒輕咬下嘴唇。
良久,才幽幽沉吟道,“女兒不孝,又讓爹爹擔心了!”
“爹爹放心,女兒既然說過,以後會徹底忘了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可沒想到,鄭明禮卻是一臉玩味之色,“對了,說起那王修,今天出大事了……”
“錄事參軍吳深,擅自帶著府衙衙役,以涉嫌欺詐主顧為由,想要查封他那什麼品牌體驗館!”
“他帶著三個兄弟,一怒之下,打傷了衙役,還當街打了那吳深!”
“可緊隨其後,判司徐敬之,便帶著城防司官兵趕到了,給他貫了一個企圖謀逆的罪名,要緝拿歸案打入大牢!”
“畢竟你也知道,暴力拒捕,毆打衙役與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
“啊?”刹那間,鄭妍兒一聲驚呼。
“嗖”的一聲,從椅子上躥起來,臉蛋瞬間變得煞白,雙手死死抓著父親胳膊。
一時間,急得眼淚唰的一下便滾了出來,“爹爹,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有沒有受傷?被關在哪兒了?我要去看看他……”
“爹爹,你快想想辦法啊,一定要救救他啊,女兒求您了!”
“爹爹,您倒是說話啊,他到底怎麼樣了?”
可沒想到,任憑她急得麵色蒼白,帶著哭腔,鄭明禮卻依然滿麵玩味的笑。
半晌,卻一臉打趣調侃,“瞧瞧,你這丫頭,還說不會再想著人家了……”
眼見著女兒已經急得眼淚簌簌地向下掉,才終於將今天福壽大街發生的事,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又寵溺地笑笑,“所以放心吧,你那王修小哥兒,不但好著呢……”
“而且封千戶侯,官拜太子伴讀,宅子封地的賞賜,可是樣樣不缺!”
“人家現在,可是意氣風華,春風得意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