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副使張渠,這老頭彆瞧著一把年紀,又天天摟著隨行帶來那美豔夫人瘋狂輸出,搞得雙目空蕩蕩,走路都踉蹌。
可精神頭還挺足。
站在王老爺身後,嘰嘰喳喳念叨個不停。
“我張渠這輩子誰也沒服過,可唯獨王縣公,這真是讓下官如小刀割屁股,開眼了啊!”
“做這種吊唁使臣,本來是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喲嗬,跟著縣公爺混,居然莫名其妙就撈了一堆功勞……”
“您瞧瞧,這找誰說理去?就咱們這些使臣,有一個算一個,回去之後,哪個會少得了賞賜?”
兩眼放光,瘦弱的胸膛拍得噔噔響,,“對了,等到這登基大典結束,明日咱就要啟程返京了……”
“要不今晚,下官做東,請縣公爺出去瀟灑瀟灑?”
“我早打聽好了,這鄢城有一家鳳儀閣……據說裡麵的女子,那不但個個國色天香,花樣還賊多!”
“最重要,這南楚女子多妖嬈,難道縣公爺就不想體驗一番?”
“您第一次出使他國,一看就沒經驗!山高水遠出來了,不就得體驗一下不一樣的樂趣?”
“哦,不對,咱這個叫領略風土人情,體察民間女子疾苦……”
“縣公爺雖貴為朝廷公爵,可也要與民同樂嘛!”
王老爺嘴角猛地一抽,印堂漆黑。
轉過頭來,卻又神色一愣。
隻見前方離著不遠,慶國使臣所站位置,人群最前方,李樂瑤正鼓著粉嘟嘟的腮幫,目不轉睛盯著自己。
這小妞也不知哪裡不對勁,一副如同被他王老爺拖進小樹林搞了一頓,提起褲子還不認賬的表情。
硬是讓他王老爺一愣一愣的。
說實話,自從當初朱舉的出殯吊唁時,隔著遠遠的,見過這狗皮膏藥一麵,從此便再沒見過了。
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當初剛到鄢城,就把這位身份駭人的慶國郡主,大街上摁在地上打了頓屁股……
如此生死大仇……好端端的,她為何要偏偏選擇原諒老子?
難道真是因為,這妞自幼缺愛,再加從小到大,身邊所有人都對她言聽計從……一頓打,打出依賴心理了?
見他望過去,小妞頓時幾分慌張,趕緊扭頭望向一旁。
反而更顯得可憐巴巴,一副深閨怨婦模樣。
讓他頓時一陣好笑。
倒是那小妞身邊站著的,那個身著慶國官服,隨時板著一張臉,神情如滅絕師太般的中年婦人,投過來一記惡狠狠的目光。
濃濃的敵意,也不知是生怕郡主被他王老爺拐跑了,或是兩國本就為宿敵。
那架勢,若不是眼下在南楚王城,一定層麵更已算是他王老爺的地盤,非得上來咬他兩口。
然而,隻換來王老爺一記不甘示弱的鄙視目光。
還不忘張牙舞爪憑空比劃兩下,用肢體語言罵上一句,“平的!”
頓時更氣得那婦人,麵部猙獰臉色鐵青,身子直哆嗦!
沒辦法,儘管張渠說過,在他國使臣麵前,要大國雅量,要儒雅……可慶國更強盛的大國,不用雅量。
其實對這滅絕師太,王老爺也了解過,慶國此番派出的正使,名為李清。
官拜慶國兵部左侍郎,因為做事雷霆手段且剛正不阿不講情麵,頗受那女皇帝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