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久違了,可畫麵依然還是那般熟悉。
隻是這一次,王修卻沒有絲毫慌張。
相反,心中猛地一個激靈,一陣從未有過的狂喜襲來,竟讓他整個人都徹底呆住了!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女子時,臨州城大街上,萬分危急驚險之下,她出手相救,可混亂情急之中,他反手一抓……
就是這一柄青銅長劍,迅疾如風便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她是那般英姿颯爽,宛若十步殺一人的女俠,令人生畏。
再見到她時,當初自己位於烏雞巷那簡陋小院中,一頓猛如虎的騷操作,終於逮著了那個隔三差五就潛入家中偷鹵肘子的小蟊賊……
被機關陷阱五花大綁得無法動彈,手裡還攥著一根剛剛得手的鹵肘子,氣得暴跳如雷,卻又那般憨傻可愛。
再到後來,她做了他的侍衛,被他天天言語調侃欺負著……看著她明明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筋,卻又偏偏拿他無可奈何的模樣,竟是那般其樂無窮。
她教他騎馬,他教她騎自行車,隻是最終,誰也沒有把對方教會。
還有那一夜,兩人無休無止的瘋狂之後,她與他之間的約定。
“京城東郊二十裡外,有一座信陀寺,山下有一棵五百年的黃花樹。”
“明年八月十五,便是我遇見你這冤家,整整一年。到那一天,你在那兒等我!”
“若是此生,你我有緣,我自會前來見你。從此,我便風風光光嫁給你,哪怕你不喜歡我,這輩子也賴定你了……”
“若是那一天,過了子時,我還未來,你便徹底忘了我,就當這輩子從未遇見我,也更不要去尋我!”
……
大半年來,這一幅幅畫麵,屢屢想起,依然曆曆在目。
這一刻,竟讓他王老爺有些不敢置信,隻感覺呼吸都快停頓!
不知為何,甚至都有些不敢轉過頭來,竟然有些害怕,這隻是一場幻覺!
而此時,跟前正腦袋烏泱泱湊在一起這三副顏色,又何嘗不是驚得一塌糊塗?
趙太白差點原地蹦了起來,一個戰術性後撤,眼珠子瞪得滾圓。
訕訕望著他身後,吞了吞口水,老臉瞬間漲得一片通紅,“咳……妹子,其實剛才王兄那番話,本王是不敢苟同的!”
“本王也不明白,他腦子裡為何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什麼把你娶過門了,還要天天把你吊起來打,狠狠地折磨你,還要讓你天天乖乖給他洗衣做飯端茶遞水之類的……”
腦袋一昂,“不過放心,本王定會好好勸導於他,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陳進如見到洪水猛獸,臉色瞬間一片煞白,手中《孝道論》掉在地上,身子趕緊往後縮了縮,聲音有點發抖,“趙兄……趙兄所言極是,在下其實是羞與王兄為伍的!”
“況且……況且聖人有雲,君為臣綱,其次才是夫為婦綱。他怎能生出如此危險的想法來?”
程虎的反應足足慢了一拍,左瞅瞅,右瞧瞧,半晌才憋出一句,“王兄,你應該是……可能要被活生生打死了!”
“而且,好像也不用等什麼兩年侍衛期滿了!”
唯獨李樂瑤,明顯摸不清狀況,一臉如臨大敵。
不知過了多久,王老爺才總算稍微回過神來。
儘管如此,依然隻感覺心臟撲騰撲騰跳得厲害,終於訕訕扭過頭來。可刹那間,眼前的景象,卻又讓他瞬間震驚當場。
隻見此時,身後正立著一高頭大馬,馬背上正坐著一女子!
白皙精致的臉蛋,長期練武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那雙修長的大腿,還有胸前那無比惹眼的高聳飽滿,火辣的身段依然那般勾人犯罪!
蔥段玉手緊握那一柄青銅長劍,不歪不斜架在自己脖子上。
隻是近一年不見,更多了些成熟性感,如花嬌豔的容顏,更多了些英氣與霸道。
可真正令他瞬間驚得一塌糊塗的,卻是隻見女子,卻是身著一套黃黑相間的錦袍,胸前與領口,紋金絲,繡黑色蟒紋,腰間係一條寬寬的黑色蟒帶,頭戴象征身份的玉珠。
高坐馬背,貴氣逼人的威嚴之下,更帶著一種橫掃千軍的威猛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