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刹那,王老爺便徹底愣住了!
嘴巴張得老大,硬是大腦都嗡嗡地響!一時間,卻哪還猜測不到,這到底都什麼情況?
臥槽!老子當初,到底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搖擺了多少次啊?
脖子上這顆腦袋,到底是怎麼稀裡糊塗保留到現在的?絕對是人類曆史一大奇跡啊!
隻是此時,怔怔望著這個女子,那張依然嬌豔動人的臉蛋,望著她那一身端莊威嚴的郡王王袍……
或許連他自己都頗感意外,心中並沒有絲毫惱羞,或者絲毫失望煩躁!
相反,不知為何,鼻息之中,一陣深入骨髓的酸楚襲來,視線突然變得有些模糊。
縱然腦子在笨,這一刻,如何再不清楚,這個女子為何要與他立下那八月十五之約?
更不敢想象,這大半年來,在那廣袤一望無際而又強敵環視的草原上,馬不停蹄的長途奔襲作戰,一次又一次地率軍衝鋒陷陣……這個女人,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而此時,朦朧夜色下,女子依然手握長劍。
英姿颯爽,倒是故作一番惱羞慍色,那架勢,倒是與當初如出一轍,似乎就要手起刀落,將他大卸八塊!
隻是儘管如此,卻終究少了殺氣騰騰氣勢,更多了幾分俏皮嬌憨。
不知不覺,似乎終於憋不出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豔動人的臉上,笑得那麼甜,笑得那麼美,如千樹萬樹梨花開,又如這個略顯蕭索的初秋,春風拂麵!
隻隱約間,眼角似乎有淚花在閃爍。
“叮”的一聲,長劍歸鞘。
沒好氣瞪他一眼,“瞧把你嚇得!”
目光盈盈,縱有萬千思念,縱有太多久彆重逢的欣喜甜蜜,卻又似乎一切儘在不言中。
隻一聲嬌喝,“上馬!”
“嘶……”刹那,王修臉都綠了!
這麼高的馬背,老子怎麼爬得上去?還有,這都天黑了,乾什麼去?
沒想到,不等他說話,女子卻又沒好氣一瞪眼,“怎麼?害怕本郡王,把你帶到荒郊野外亂刀砍死?”
“當初不是膽子大得很嗎,成天叫嚷著要好好調教本姑娘嗎,還叫嚷著要讓本姑娘給你生十個八個兒子,天天打著玩嗎?”
“記得那時候,不是還囂張得很,叫嚷什麼,我爹要是敢不同意咱們的婚事,你就上門去弄他嗎?”
“哎喲,不得了,堂堂當朝侯爺,還有太子伴讀的官職在身,想把我爹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現在知道怕了?”
卻依然那般彪悍霸氣,隻是一彎腰,抓住他的胳膊,便將他拽上了馬背。
又凶巴巴一聲罵,“把我抱緊了!都大半年了,居然還沒學會騎馬!”
王老爺坐在馬背後麵,死死摟著她那柔軟腰身,更是嚇得老臉慘綠,“你這傻婆娘,小點聲……”
“這些話要是傳道你爹耳朵裡,你就等著守寡吧!”
緊隨其後,馬匹便馱著兩人,朝前方疾馳而去!
隻留下趙太白,與陳進程虎,三顆腦袋烏泱泱湊在一起,你瞧我,我瞧你。
半晌,一聲呢喃,“完了,今晚沒酒喝了,沒醬大骨啃了!”
陳進腦袋使勁縮了縮,咋舌,“剛才嚇死我了!打了仗回來,殿下好像比以前更彪悍了!”
程虎一臉惆悵,“王兄不會真的要被拋屍荒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