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落球的位置在犬岡走和芝山優生之間,芝山優生立刻墊步過去,接下了這個球,而且接的非常漂亮。
蘇枋隼飛知道,芝山優生的接球水平非常紮實——至少在他看來,是遠超一年級生的水準。
他這些日子一直都是跟著芝山優生從接球入門一點一點補齊了所有的知識。
所以他知道,芝山優生一定救得了這個球。
這個一傳來說對其他的隊伍來講,絕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一傳。
但對音駒來說,卻不夠到位。
孤爪研磨看了有些位置偏移的球,輕輕挪動了兩步。
“防死ace。”
孤爪研磨剛將球拖出去,蘇枋隼飛的聲音已經響起。
前排灰羽列夫對蘇枋隼飛的判斷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對著山本猛虎起跳,靠著身高,用臉將這個強力扣球封死。
灰羽列夫回頭,對著蘇枋隼飛豎了個大拇指,”蘇枋!好判斷!“
一滴血跡從灰羽列夫的鼻子下麵慢悠悠地流了下來……
“鼻血!鼻血!快管一下!”
蘇枋隼飛立刻申請暫停,下場拿了紙巾幫灰羽列夫止血,“彆抬頭,保持住彆動。為什麼要臉?很危險的!”
他下意識地即做了這一切,忘了這裡不是商店街,灰羽列夫也不是風鈴以外的一般人。
運動中輕微的受傷很正常,流個鼻血也沒那麼嚴重。
他對“一般人”的過保護在音駒的眾人麵前看起來有點突兀。
但……說是突兀也並不合適。
關心隊友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在蘇枋隼飛的身上看來,多少是有些不那麼合常規的。
黑尾鐵朗一直覺得蘇枋隼飛的身上沒有歸屬感,但他卻對其他有人超乎意料的關注。
蘇枋隼飛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大,“抱歉,如果不是我嚇到你了的話,你也不會這麼撲上去攔網。”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那一句,我肯定反應不過來去攔網,我們可能就丟了一分。區區鼻血,根本不算什麼!”
“列夫說的沒錯,如果是正式的比賽,無論是誰,我們都會去這樣去救球的。我們也都會感謝你的提醒。”夜久衛輔拍拍蘇枋隼飛的肩膀,讓他不要因為自己的提醒而導致隊友的受傷有什麼心理負擔。
大家是一體的,為了隊伍得到的一分,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蘇枋隼飛被夜久衛輔拍得重新挺直了身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好像自從來了音駒,他就一直在說:“我知道了。”
短短一周半的時間,他學會了太多從前不清楚的事情,無論排球還是什麼彆的。
人在永無休止的成長路上,不斷磨練自己,才會成為靠譜的大人。
“不過你這小子就有兩下嘛,竟然能能看穿研磨的托球。”
“嗯……因為夜久學長你說,如果一傳不穩的話,孤爪學長不會選擇太強勢的進攻。但剛才芝山同學的那個一傳,我覺得還不錯,而且賽前夜久學長還說了他的習慣,所以我覺得他這個時候,應該會把球傳給身為ace的山本學長。”
蘇枋隼飛不覺得孤爪學長的球路會被那麼簡單的分為好和不好。
夜久學長所說,應當是基於一年多的朝夕相處,在練習賽這種事情上,孤爪研磨不會出太多力氣,在可以選擇的攻擊方式之內,選擇最省力的。
但這也是習慣,習慣不是不會被打破的。
尤其是開局第一個球,精力正充沛,頭腦也是最活躍的時候。
所以,蘇枋隼飛才做出了那樣的判斷。
不過能真的被他猜中,也隻能算是蒙的好。
“哈哈哈,研磨,你完全被看穿了嘛。”
被人提到完全被看穿這件事,孤爪研磨並不氣惱,而是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對蘇枋隼飛表達了肯定。
“要保持這種思考啊,蘇枋。彆忘了我可是一直都在期待著你。”
蘇枋隼飛咽了咽,緩緩點了頭。
灰羽列夫沒什麼問題,比賽繼續。
兩方都有得分,b組也就是蘇枋隼飛這邊以三分的優勢暫時領先。
而這三分,全部都是封死王牌得來的。
而且全部都是蘇枋隼飛的判斷。
山本猛虎上次和梟穀練習賽就打的不順,這次隊內紅白又屢次不得分,壓力已經具現化在他的頭頂。
對方的ace狀態不佳,這對蘇枋隼飛來說,應當是一件好事。
可蘇枋隼飛平靜地看著他,麵對有些自我懊惱的山本,隻拉開悄悄說了兩句,連隊友不可以聽的安慰的話。
蘇枋隼飛突然覺得,他好像無形之中,走進了一張無處可逃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