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岐將竹筐往地上一放。
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氣勢洶洶的賈張氏。
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眼神卻是冰冷。
“賈大媽。”
“這筐子裡裝著的確是剛去鴿子市淘換來的黑紗白布香燭紙錢。”
“怎麼?您打算要給錢?”
“也不多,誠惠三張大黑十。”
三張大黑十是今早去上班的時候,易中海親手給他的。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這事賈張氏現在還應該不知道。
見薑岐問她要錢,賈張氏稀疏眉頭打成了結。
就連想要去抓竹筐的手,也尷尬停在半空中。
心中大罵這小短命鬼也是想瞎了心!
又不是她問聾老太太借的東西,憑什麼問她要香燭錢!
來自賈張氏的憤怒情緒值+299!
賈張氏的囂張氣焰被薑岐兩句話一問,頓時消停了幾分。
一雙肉泡三角眼中,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
變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
“小七啊……”
“你也知道……”
“我家頂梁柱才倒,哪裡來的餘錢……”
“就想看看你去鴿子市都買了些什麼還給老太太……”
薑岐淡淡地開了口。
“賈大媽,我辦事,您放心。”
“昨兒晚上我借了什麼,都有數兒。”
“剛剛半點不錯淘換回來的。”
賈張氏想要做什麼,他心裡門清。
不用那一波一波的情緒值提醒,他都能清清楚楚看見那雙肉泡三角眼裡的貪婪。
賈張氏見薑岐不為所動。
提高聲音,嗓子裡帶上了重重的哭腔。
“我命苦的兒啊……”
“你還在屋子裡直挺挺躺著……”
“香燭都滅了,紙錢也不夠,連長明燈都沒了油……”
“冷冷清清……”
“薑岐,你也是跟著東旭一道長大的……”
“怎麼忍心讓他摸著黑走黃泉路……”
薑岐暗道,賈東旭摸不摸黑走黃泉關他屁事。
在生的時候,賈東旭在他跟前也沒半點好心善念。
他又不是傻柱。
為了一個秦淮茹,無論老賈家中人怎麼吸血都受著。
至於長明燈,明明是賈張氏舍不得點每月那二兩油來著!
聽著賈張氏滿口胡攪蠻纏,薑岐心中已經有三五分不耐煩。
一瞥眼,就看見棒梗穿著一身白布孝衣。
順著西廂房的抄手遊廊,躡手躡腳從他身後靠近竹筐。
一雙手賊忒兮兮的朝地上的竹筐伸了過去。
“一邊去!”
薑岐一巴掌將這位年僅十歲就獲得“盜聖”美名的小屁孩子的手,給拍了回去。
“什麼地方都有你!”
棒梗是秦淮茹這三個孩子裡,唯一臉頰上有些肉的。
比麵黃肌瘦的小當,要養的好得多。
見薑岐伸手拍開棒梗的手掌。
賈張氏急忙給棒梗打眼色!
寶貝金孫!
鬨!
再鬨狠些!
今晚能吃肉還是喝湯,就看這一鬨!
她此時滿心滿眼都是那塊係著草繩的肉。
至於傻柱下班會帶回來的飯盒,那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這年頭,誰家還會嫌棄肉食多不成?
棒梗接收到賈張氏的眼神。
眼睛珠子一轉,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疼!”
“奶奶!我的手疼!”
“肯定是被這混賬王八蛋打斷了!”
不得不說。
棒梗這副做派簡直跟賈張氏撒潑打滾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愧是血脈相傳。
棒梗一哭,賈張氏立即撲上去將寶貝金孫摟在懷中。
“東旭啊!”
“睜開眼睛看看哪!”
“你屍骨未寒,就有人敢欺負你的兒子了!”
“以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來自賈張氏的憤怒情緒值+999!
來自棒梗的貪婪情緒值+999!
她今天召喚的是賈東旭亡靈,目的當然是為了換取中院裡圍觀人群的同情心。
隻可惜,如今中院裡就是一大媽帶著幾名職工家屬在紮小白花。
能給她仗腰子的一大爺易中海還沒下班。
見中院的人隻看熱鬨不說話。
一老一小摟在一起,愈加哭聲慘烈無比。
不知道還當真以為薑岐怎麼了這祖孫倆個。
薑岐完全沒有將哭聲震天的祖孫兩個放在眼中。
喜滋滋的收取情緒值。
無論賈張氏帶著棒梗怎麼作妖,他都不可能讓她們得逞。
想從虎口裡拔牙,賈張氏也是想瞎了心!
一大媽見賈張氏帶著棒梗鬨得沸反盈天。
想起後院聾老太太今早對她說的囑咐。
放下手中紮著的小白花,上前勸道:“老嫂子,人家小七也沒怎麼棒梗……”
“就拍開了他的手而已。”
“何必這麼著?”
“讓街坊四鄰看著也不像樣……”
她話音未落,被賈張氏照臉狠狠啐了一口!
“老絕戶!”
“病秧子!”
“你是病的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