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俯首回答:“也是在槐花村附近的幾個村子,包括那些要被焚燒的屍體,都聚集在那附近處理。”
東溟子煜凝眸,“難怪百姓這般抗拒被隔離,這幫蠢貨!”
被隔離送去槐花村附近,那就意味著送死。
也就是說,朝廷壓根沒想救治這些瘟疫病人。他們隻是想有一個殺一個,借此來控製住瘟疫的蔓延速度。
可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隻要還有一個瘟疫病人,這場瘟疫就沒完沒了。
“一幫蠢貨!”上官若離也罵了一句,問道:“那什麼槐花村與雲霞山相隔多遠?”
掌櫃道:“相隔兩個山頭,有一百多裡山路。但至今還沒有查出這次瘟疫與雲霞殿有關。”
上官若離點頭,得見到瘟疫病人,看看情況再說。
掌櫃又道:“王爺可來了,不然彆說瘟疫,百姓餓也餓死了。”
這是開始告狀了,東溟子煜和上官若離都做出認真傾聽的神情。
掌櫃接著道:“臨州知州魏中良,本來就是貪婪之人,平素就與那些富賈商人有勾結。瘟疫爆發之後,更是大肆抬高臨州的糧價。米價從最初的幾個銅板一升,如今都漲到了一兩銀子一升!”
上官若離的眉睫微微揚起,“一兩銀子一升米?老百姓壓根就吃不起。”
“所以城裡城外能吃的都被吃完了,樹皮、草根,聽說還出現了易子而食的情況!”掌櫃義憤填膺,“瘟疫,糧荒,把老百姓都逼到了絕路上,這才亂民四起,時不時的搶奪富商和官府的糧倉。”
“混賬東西!”上官若離拍案而起,俠義心腸又爆表了,“他作為地方官,不治療瘟疫,不安撫災民,他竟然來一套官商勾結,大發不義之財。嗬,果然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啊!”
東溟子煜一直靜靜的聽著,涼颼颼的望著街道上哭號搶地的百姓,等掌櫃都稟報完了,才道:“下去吧!”
“是!”掌櫃的行了禮,快速退下。
等到掌櫃離開,東溟子煜才凝視著上官若離道:“離兒這是又要去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了嗎?”
上官若離起身,隨手便將發髻上的小百花取了下來,麵色無溫的丟在桌麵上,“若是官府再不作為,我不介意做一回救民於水火的大俠。”
東溟子煜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跟前,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此刻的上官若離。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她鬢間散發。
指尖,輕輕捏起她精致的下顎,東溟子煜左看看又看看,良久才道,“你今天這個樣子,以後本王不知會怎樣的日思夜想呢!”
聞言,上官若離麵色一變,那份彪悍的凜然正氣當即褪去,馬上換上一副溫柔似水、弱柳扶風的樣子。
那一雙泛著微光的眸,帶著星星點點的迷離之色。她微微扭頭,便以齒含住了他的指尖,也不真的咬,隻是這麼含著罷了。
斂眸、抬眸間,都是似水柔情,哪裡還有半點鬼見愁花小魚那殺人不眨眼的樣子。
她想讓東溟子煜知道,彆輕易被那些女子楚楚可憐的柔弱小白花的樣子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