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玉在家嗎?”
院門處,走進來幾名衙役。
看到薛寶玉後,為首的一位衙役,頗為熱絡道,“小郎君吉祥,是這樣的,有一個案子需要你進行配合,請跟我們去縣衙一趟。”
“什麼案子?”
“方家公子昨夜遭到歹徒襲擊,以致於整個人都變得癡傻,縣令大人特命我們將有關人等,帶到縣衙問話……當然,隻是走個流程,估計一上午就能完事。”為首衙役道。
他又掃了眼院子,待看到趙傳武後,笑著拱手道,“正好,也請趙公子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好。”趙傳武頷首。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方明磊一事,反正也不是自己乾的,走一趟就走一趟唄。
臨出門時,薛寶玉略微頓足,疑惑的對衙役問道,“你認識我?”
“頭一次見!但聽說過……小郎君的幼妹,如今是慕師傅的二弟子。”衙役道。
“……靠,消息夠靈通啊!難怪他們這麼客氣,一點沒有皂隸的派頭。原來是沾了元湘的光。”薛寶玉心想。
彆看皂隸地位低下,但這得跟什麼人比。
對於黔首們來說,一個普通的胥吏,就足以讓他們家雞犬不寧。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隻體現了官的可怕。
卻忽視了胥吏,對小民們的危害程度。
“這算是無形之中,又多了一個靠山?”薛寶玉心想。
當你弱小時,找一個靠山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正是因為你足夠優秀,足夠強,所以才能得到靠山的青睞。
你圖靠山的現在,靠山圖你的將來。
大家也算是互惠互利。
……
薛寶玉和趙傳武結伴來到縣衙。
往日頗為清閒的衙門,今日卻格外的熱鬨。
不少神色稚嫩的學子,被請到這裡喝茶。
趙傳武和一些相熟的人,打了個招呼。
談及方明磊時,言語上都帶著幸災樂禍,滿目的怨恨。
“該!這叫惡有惡報!也不知是哪位路過的大俠,替咱們出了這口氣。”
“慎言,小心被當做疑犯抓進去!”
“又不是我乾的,憑什麼抓我?我再不濟,也是受朝廷資助的廩生!”
“方家不是一般勢大,那方明磊的親叔叔,可是方家武館的館主……”
“那人,算是捅了天大的簍子!”
……
“這方明磊霸淩欺負的人,還真不少啊。”薛寶玉一眼望去,這些學子應該都和方明磊存在間隙。
所以才被請到這裡來,配合調查。
“方明磊竟然和方家武館館主是親戚?好嘛,一天之內,得罪兩家頂級武館。”薛寶玉暗笑,就是覺得挺刺激的。
有能耐就抓我!
來,快點!!
“傳縣尊口令,請小郎君和趙公子,現在過堂。”一名衙役走進單間,對倆人彎腰道。
到了緊要關頭,趙傳武平白多了幾分緊張。
他瞥了眼旁邊的薛寶玉,發現後者氣度從容,神色平靜無常,不由暗生欽佩之心。
明鏡高懸之下!
端坐著一名綴有飛禽補子的綠袍官員,他樣貌威嚴,帶著幾分書卷的清秀氣,年齡不過三十左右,赫然是安陶縣正七品知縣,魏邦德。
趙傳武心跳微快,雖說不是第一次見縣尊,但還是頭一次在公堂中,以當事人的身份見他。
兩次見麵,天差地彆,心境自然是不同。
“堂下之人,為何不跪?!”魏邦德指著薛寶玉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