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是,一定是這樣的……”潘元英啃著手指,像是一隻被發現正在偷吃的碩鼠,一臉的驚慌失措。
“慌什麼!”潘天林低喝一聲,狹長的雙目頓時虛眯,隱約有寒芒閃爍,“此事我待打聽……反正那個女人也活不了多久,他便是想認親,怕是時間也趕不及了。”
“真的嗎潘郎?這麼說我很快就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祁寶兒喜極而泣,兩條潔白的藕臂掛在潘天林脖子上,一陣膩歪。
“當然,這一天很快就能到來。”潘天林目光溫柔的看著這個女人,自己的一生摯愛。
“到時候,子睿成婚時,元英就可以拿整個潘家,當做嫁妝嫁過來。屆時,整個潘家的資產,都會歸子睿所有。”
潘天林想到自己十餘年的謀劃,即將達成,哪怕城府極深的他,也忍不住地激動到渾身顫栗。
十幾年前,他還是一個窮困潦倒,屢試不第的秀才。
滿懷悲愴之下,他大醉了一場,隨即走到河邊,打算一死了之。
恰好被路過郊遊的潘家大小姐所救。
倆人經過短暫的相處,潘家大小姐對潘天林一見傾心。
之後,潘天林選擇入贅潘府,甚至連姓氏都改了。
雖說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潘天林的心,卻一點也不開心。
因為他知道,彆人都在嘲笑自己,說他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不認爹媽祖宗的畜生。
哪怕有著潘家大小姐潘鳳茹的理解與支持,也沒有緩解潘天林心中的鬱結。
反而隨著時間推移,他變得越發煩躁、敏感,和發妻爭吵的次數變多。
哪怕在行房事時,都感覺自己低人一等。
明明自己架著棍棒,打的對方落花流水,嗷嗷直叫。
可總覺得對方似是敷衍自己一般。
像是對方掌心裡的大號玩物!
他敏感,他自卑,逐漸的……心裡開始變態,乃至扭曲!
祁寶兒就是在那個時候,走進了他的生活裡。
倆人旋即陷入愛河,一直維係著這段地下戀情。
後來,隨著祁子睿出生。
潘天林驟然想到了一個絕妙而又狠毒的計劃。
他與潘鳳茹誕下了愛的結晶。
隨即在她坐月子時,施了點手段,讓她大傷元氣,以後再難以有身孕。
隨後,潘天林暗中把潘元英賣給了人牙子。
——自己終究不夠狠,沒能下得去手,除掉這個變數,一了百了!
打算過一段時間,收養祁子睿為潘家養子,完成騰籠換鳥之計!
計劃很歹毒,但也有很大的成功幾率!
可潘鳳茹性子太過執拗,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找回自己的女兒。
潘天林雖說曾勸過多次,可他的身份太過敏感,而且家裡的地契、房契、財產等等,始終都掌握在潘鳳茹手中。
府裡的家奴、丫鬟等,都是跟了潘家好幾代的老人。
他雖貴為姑爺,人稱一聲潘大員外。
但在府裡的地位,卻是人微言輕。
此事,就這麼拖了好幾年。
萬萬沒想到,潘元英的下落,還真的讓潘鳳茹找到了!
……
……你們知道,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內心有多震動?
我臉色瞬間煞白,心想完了。
一旦母女相認,那自己多年的隱忍,多年的謀劃,可都要落空了!
西寨薛家!我當時有一個衝動,想要在夜黑風高的一個晚上,把整個薛家屠了!
但我冷靜下來後,知道這個想法太過冒險。
西寨,是碎嶽門的勢力範圍。
在碎嶽門眼皮子底下,滅了一戶滿門,彆說這樣惡劣的案件,會引來縣衙的調查,碎嶽門也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