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聽到太宰的話織田作先是愣了下。
他唔了一聲,剛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側滿麵笑容的友人轉正了身子繼續說著。
“先不要急著拒絕嘛,織田作。”少年語調輕柔,“鼬君對於自己的異能力還不夠了解吧?那可真是糟糕了呢,異能力這種東西控製不好的話可是很容易暴走的哦。”
“況且織田作平常也無暇顧及鼬君吧?”
這倒是實話了。年歲較長的鼬顯然不能同一群孩子們一樣寄養在老板家中,而即使是住在織田作家的鼬,養父子二人一個工作一個上學也沒有什麼時間交流,更不用說織田作工作的特殊性讓他也不能控製自己的工作時長。
總之在這樣環境下生長的鼬是比單親老父親的孩子更淒慘的感覺。
所以“這樣才會讓鼬君對未來感到迷惘也是理所當然的嘛”這句話毫不留情地插/進了老父親的膝蓋。
“如果待在我身邊見識更多的東西的話,想必鼬君也能從狹小的自我空間走出吧。那個時候理想什麼的不就是手到擒來的東西嗎?”
太宰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友人,端的是一副為對方著想的模樣。
——事實上,至少某部分的事實上確實是如此的。
在他以為就這樣被同意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傳來。
“即使是這樣,”織田作的聲音依舊是慢吞吞的,帶著一種不不容拒絕的陳述的感覺,“我也不會在鼬不同意的前提下允諾的。”
“就算是太宰你想以此當做成為乾部的晉升禮物也不行。”
唔,被看穿了呢。
被戳破謊言的少年心想,卻沒有啊真糟糕之類的想法。
相反的,拖著臉頰的少年帶著說不清的笑意,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果然織田作最有趣了。”
少年的太宰治這樣說道,並且補充,“啊,鼬君也是,十分有趣哦。”
被這樣一個既是在港口黑手黨內部都被稱為可怕讓無數人避之不及的少年說是有趣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要知道上一個有趣還是少年站在港黑的刑訊室前說的,然後他就成長成為了刑訊室的一把手,從刑訊室哀嚎的最大創造者到不發出一絲聲音。
但或許是太過天然了吧,織田作隻是看了少年一會,似乎在判斷對方說得是否是真實的想法,好一會之後才回答,“那還真是十分榮幸。”
像是個友善的鄰家大叔。
*
但鄰家大叔是沒有的。
就算是這個人看起來確實是一副大叔的模樣,但實際上不論是鄰家還是大叔這個人都不符合。
到最後他也隻是沉思了半晌,慢吞吞地回應對方的提議,“雖然我並不想讓孩子們牽涉到黑手黨的事情裡麵,但是如果鼬同意的話,我是不會反對的。”
太宰一臉如他所料地彎了眉眼。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雖說麵對孩子們織田作總是一副不願將他們牽涉到黑手黨的模樣,但對於年長一些但明顯已經有自己的判斷力的鼬卻執行的是特殊對待的原則。
嘛,這也是在意料之中。
思及太宰笑得越發柔和。
“那個……太宰……”青年有些猶豫。
“什麼改變主意了嗎織田作?!”
“不,我隻是想說你笑得稍微有些奇怪。”
“誒是嗎?”
“沒錯,”耿直青年織田作點頭並慎重思考,“要說的話,有些惡心吧。”
*
鼬一個一個戳過小家夥們的額頭後將他們趕上樓去,再轉過身就看到看到兩個大半身都陰影裡的人。看不清表情,不過看氣氛是一種自然的流動。
在站在原地和上前打擾之間略微糾結了一下,鼬遵從本心地在織田作的揮手中走了過去。
三人之間的交流顯然不如兩兩相處時來得輕巧,鼬和太宰都下意識地隱瞞著自己與對方曾經有貴的交集;織田作不願在鼬做出決定之前透露更多的關於黑暗世界的情報給他,心知這點的太宰也相當貼心地不去提及。所以話題最終變得有些奇怪也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事——
“誒——鼬君的學校是這麼好玩的嗎!”聽聞了鼬多災多難的校園與枯燥的學習生活少年不僅沒有感到無趣,相反的,他幾乎是在這二人露出了星星眼與相當向往的表情。
“真好呢,織田作每天都有啞彈拆,鼬君每天都能受到攻擊——啊隻有我,連愉悅地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太宰孩子氣地將頭放在桌上開始滾動,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
“那可真是糟糕。”織田作真情實感地感歎道,隔一個座位的鼬眨眨眼也跟著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