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孩子蜂擁一般將織田作團團圍住,蹦著腳要掛到分彆好——幾十分鐘的養父身上。
以為自己真的是烏鴉嘴的幸介眼神不住往門口瞟,卻始終不敢離開躺在床上的鼬一步。
而唯一的小姑娘乖乖和兄長窩在一個被窩,試圖讓被迫臥病在床的兄長給自己重新紮一個羊角辮。
“感覺怎麼樣”織田作摸了摸鼬的額頭,一直在給幼妹編辮子的男孩轉過頭,同他的養父露出一個笑來。
見到這一幕的太宰不得一滯,轉過頭微笑的男孩眉眼彎彎,看著自己這個方向的右眼被包上了一圈繃帶。
乍一看來倒和他的造型有幾分相似。
太宰咳了聲麵色艱難,“鼬君你……最近也喜歡上這個了嗎”
聞言鼬茫然地看過來,反應過來後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眼睛稍微出了點事,”他說著,一手摸了摸白色的繃帶,“這樣看起來很奇怪嗎?”
“不不不一點都不奇怪的——!”揮舞著雙手吸引疑似自我懷疑的兄長的幸介順手指向太宰轉移火力,“要說奇怪這個人才奇怪吧!到處都纏著繃帶你是繃帶妖怪嗎 !”
“繃帶妖怪!”驚呼一聲的小姑娘迅速鑽進被子,隻留個腦袋探左探右,“繃帶妖怪來了嗎?”
幸介正要回答,就聽見他大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客人要禮貌些啊,幸介。”
“喔哦哦好的鼬哥知道了鼬哥鼬哥你要喝水嗎要躺下再休息一會嗎?”
——這孩子自從以為是自己的烏鴉嘴讓鼬變成現在這樣之後就一百八十度地轉變了態度,以一副生怕一不小心他鼬哥就死掉的姿態不時戳戳對方噓寒問暖。此時鼬一發生,就幾乎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的大哥身上。
“不過織田作~”圍在織田作身邊的男孩之一伸出雙手,“你把佐助帶回來了嗎?”
織田作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團蜷縮的黑色。
在mimic襲擊餐館時黑貓是最先感知到危險所在的,幾乎是在樓下傳來停車的聲音開始名為佐助的黑貓就開始煩躁不安地在地板上來回走著,細細小小的爪子不斷抓撓著門戶。
但當時沒有孩子理會到黑貓的動作,距離它最近的優抱起了不斷掙紮的黑貓,也隻是細聲細氣詢問是否是黑貓餓了。
這個疑問注定得不到回答,在優抱著佐助使勁給並不想吃的黑貓喂食時身後的大門突然被踢開,披著黑色披風的入侵者闖入孩子們的世界,儘管有所掙紮,但想也知道幾個孩子怎麼可能對抗訓練有素的軍人。
然後他們被抓走,黑貓喵喵地想要追上來,被斷後的士兵關在門後,細細的撓門聲一直持續到很久之後。
“總覺得是不是我的錯覺啊,”從優手中接過佐助的克己掂了掂黑貓,皺著眉道,“感覺佐助輕了不少誒。”
“誒這樣嗎?畢竟分彆了這麼久啊。”
“等等不對吧我們不是早上才和佐助分開的嗎?!”
“不是有那種說法嘛,一日不見如隔三冬。”
“是三秋啦笨蛋真嗣!”
孩子們的吵鬨聲像是麻雀一樣鬨個不停,偶爾體現出就算是孩子也過於活潑的氣質。晚餐過後太宰和織田作一前一後走出門,將孩子們的稚氣留在門內。
“真是熱鬨啊,”最先出口的是太宰。少年披著不離身的黑色外套,同織田作站在夜色之中。
“確實,”織田作露出笑,在燈光的映照下無端生出幾分溫柔,“這些孩子總是這樣有活力……抱歉了啊。”
“誒——織田作為什麼要道歉?”少年歪著頭,拉長了聲調一副不知緣由的模樣。
織田作定定看了他許久,才遲疑道,“你不是覺得孩子們太吵了嗎?”
“不。”太宰飛快地眨了眨眼,“熱熱鬨鬨的並不是什麼壞事,更何況這樣身處於孩子們的包圍之中,連自己都覺得更年輕了些吧。”
“你在說什麼呢。”織田作用一種不讚同的眼神看著他,“太宰你還是小孩子不是嗎?”
“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彎下腰的少年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織田作,是真的笑到眼淚都出來,“織田作你說得對,我也還是個孩子呀。”
少年抬起頭,眼角還有未乾的水分,隻露出的一隻眼從下仰視著友人。
“但是即使這樣,你也已經決定了吧?”
即使這裡有如此多令人牽掛的孩子,身為他們家長的你也已經決定了吧?
“啊,”織田作簡短地回答了句,伸出一隻手接住落下的雨滴。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滴答滴答地滴落在窗上牆邊。太宰側著臉看向友人,茶褐色的瞳中混沌不堪,寄寓著某種渴求。
“既然如此,”他說道,“這樣的話我們就是最棒的二人組了啊,”
那雙眼中滿溢著混沌,少年人的表情卻是愉悅,“同樣渴求著死亡的我們二人——不是最佳的組合嗎?”
“呐,你說對吧,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