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可怕可怕。向來在自己身邊低眉順眼的侍女突然化身為猛獸的場景讓向來嬌生慣養的少女乍然失色,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拎起和服下擺往[自己]那邊跑去。
“無須擔心。”
在慌亂中一團漿糊的腦中突然傳入這樣的聲音,她劇烈喘息著緩過神來,見到的正是穿著侍女服穿過自己的綠袖壓在“錦姬”身上的模樣。
而說出這句話的人站在她的身後。他穿著自己那身和服,淺藍色的羽織卻是消失不見。
錦姬順著對方的指引看過去,看見麵相凶狠的綠袖用手帕死死捂住“她”的口鼻的模樣。
然後“碰”地一聲,穿著淺色和服的錦姬在一陣白煙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單薄的羽織。
而那位名為綠袖的侍女也在不知何時暈眩過去。
錦姬伸出手,牽住了身前男孩的袖子。
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在被燈火映照的窗上,隱隱約約的透射出了黑色的人影。
——這讓這位從小被嬌養在城主府中的姬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沒關係的。”鼬想了想,低聲安撫對方,“我是您的父親請來保護您的忍者。”
“一切都請交給我吧。”
***
“沒關係!”不過豆丁大小的男孩振臂一呼(?),轉頭安慰某位神色不安的同學,“織田同學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查出你的哥哥出了什麼事的!”
“不,我覺得我的哥哥很好,”咲樂無力極了,她隻不過是因為兄長生病而顯露出一絲疲態,就被自稱為少年偵探團的同學們猜測到有人代替了她家鼬哥以圖什麼陰謀……他們家隻是個普通人家啊!究竟有什麼值得彆人來圖謀的啊。
但是這樣的論調被眼中閃著金光的圓穀光彥一口否決,而好朋友步美竟然還點頭讚同……雖然用的是上門拜訪病人的原因啦。
咲樂不知道為什麼在朋友們的鼓勵之下比早上來的更蔫巴巴的,但是在好朋友撲閃撲閃的注視下簡直沒法抵抗。
“噯,”一直手搭上她的肩膀,正是被她視為死神在人間的代理人(附注,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與江戶川君一起出門遇見凶殺案之後咲樂就給江戶川同學冠上了這個外號)。
“這些家夥一直都是這樣的,抱歉了啊。”
咲樂哼哼唧唧看了他一眼,莫名從對方臉上看出一絲同病相憐來。
咳咳咳她才不要和死神代理人有什麼可以相互憐惜的病呢!
不知道想到什麼的小姑娘一瞬間掉了點色,在可愛的步美叫了自己一聲之後迅速變回原樣。
實在盛情難卻,在再三叮囑了小夥伴們不要打擾到自家尼桑之後咲樂還是大大方方地將小夥伴們帶向了自己家。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去織田同學的家呢。”走在前方的圓穀光彥說道,“之前雖然知道織田同學住在阿笠博士家附近,但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上門拜訪呢。”
他眨著眼,“我聽說織田同學家有很多小孩子,一定十分熱鬨吧。”
如果忽略他的年齡和外表的話,這已經說得上是合格的交往說辭了。
但是如果說是“小孩子”的話,這一行即使是到織田家,也是最小的那一群。
一行人嘰嘰喳喳地說著很快就到了織田宅附近,在轉角的時候孩子們以初次拜訪需要帶禮物為借口轉進了一家便利店,不需要帶禮物的咲樂則和沒有親自挑選的欲望的灰原江戶川一起在外麵等候孩子們出來。
然後——
“咦?沢田先生?”
等到無聊地在原地用腳尖劃圈圈的咲樂在看見某個身影的時候眼光驟然亮了起來。
小姑娘雙手一撐就從長椅上跳了下來,她噠噠噠地跑到因為自己的呼喊而停住腳步的青年身邊。
江戶川柯南因為身邊小姑娘今日難得的雀躍而隨著看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明顯是亞裔人的麵孔。
即使放在亞裔中那個人的麵孔也是柔和的類型,但是不論是氣質還是穿著都昭示著這或許並不是個好惹的人。
因為職業習慣而上下打量對方一邊的偵探先生支著下巴評判著。
原本就聽說織田家是個收養了很多孩子的家庭,所以因此親戚或許會雜上一些……不,不對,如果有親戚的話也不至於一二三四五個孩子到現在都住在一起。
再結合咲樂叫的稱呼,很容易就猜測到對方或許是家中唯一大些的孩子——也就是那位剛剛回國的鼬君的友人。
他百無聊賴地從對方的衣著行為推測出這是個身居高位性情溫和的男人,直到看到對方放在咲樂頭頂的手時驟然一頓。
“怎麼了,工藤?”他身邊對此並不關心的女孩也順著看了過來。
“我記得,織田同學的大哥去留學的地方是意大利吧?”
“啊沒錯,”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灰原哀還是將曾經從吉田步美那裡聽到的來自她的好友的消息吐露,“據說是因為認識了好心人,對方願意資助他在意大利就學……怎麼了嗎?”
“啊,我早該想到的。”江戶川柯南嚴肅著一張小臉,“畢竟意大利最出名的,就是黑手黨啊。”
“……你的意思是?!”
“沒錯,恐怕孩子們的猜測並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麼離譜,相反,或許正巧正中紅心。”小小的男孩說道,一手指向看起來十分和睦的不遠處,“證明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到織田宅拜訪,對方已經派出人來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