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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穀出久一臉崩潰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回想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他和宇智波鼬一起到位於橫濱的武裝偵探社進行英雄實習, 路上碰到目的地相同的歐爾麥特,然後三人一同來到了位於橫濱的武裝偵探社。
再然後他們就被偵探社的人拖走了。
哦不對,切實地說,是他被人拉走了。
宇智波同學也好歐爾麥特也好都沒有一起離開。
初次參與到職場實踐的小卷毛又有了想哇地哭出來的衝動。
然後一隻冰淇淋伸到了他的麵前。
綠穀出久遲疑地抬起頭, 一隻手拿著同款冰淇淋的江戶川亂步站在他麵前側對著他, 雙眼稍稍彎起, 看得出是一個愉悅的弧度。
發現他的視線少年、哦不對, 青年側過頭,一隻手指了指不遠處準備撤的警察。
“不用看我,是那個人請我們的。”說這話的青年像隻被兩jio獸上貢的食物安撫到的大貓, 整隻的毛發都柔順了下來。
連方才慌亂無比的綠穀出久都因為對方這淡然的姿態冷靜了不少。
既然已經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了與其坐在這裡驚慌失措想辦法, 還不如先跟著看起來很可靠的江戶川先生做事。
暗暗下定決心的小少年單手握拳, 仰起頭問有什麼需要自己做的。
“誒?”啃著冰淇淋的青年歪了歪頭, 爽快又直率地回答, “我已經把事件都解決啦!”
“誒誒誒誒誒??但是江戶川先生進去才過幾分鐘而已誒!”
而且其中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冰淇淋的時間上吧??
聽到這話的大男孩不滿極了地瞪向質疑自己的少年, “你是什麼意思?”
他孩子氣地鼓了鼓嘴, 三兩口解決手上的冰淇淋, 躬下腰讓自己和這隻西藍花一樣的家夥對視。
“我,江戶川亂步大人!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偵探!”說這話的大男孩的語氣帶著孩子般的較真,“你說這話是在質疑我嗎?”
“咦咦咦咦咦?我沒有那個意思啦, ”被這樣逼視的小少年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手忙腳亂地安撫著氣呼呼的少年, “我當然相信江戶川先生是最厲害的名偵探啦!”
越來越靠近的臉停在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 眯著眼的大男孩就著這個姿勢看了綠穀出久好久, 就像是在判斷對方所言是否為真一般估量著。
最後他終於直起身,嘴裡嘟囔著“好吧這次姑且就放過你”之類的話。
“那麼這之後就是用到你的時候啦!”他雙手環胸,用一種理直氣壯地語氣支使著麵前的小少年。
綠穀出久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於是一時寂靜,連不遠處警方撤離的聲音都褪去。
然後——
“你就負責把我帶回偵探社吧!”
綠穀出久:“嘎?”
“你怎麼連話都聽不懂啊,”江戶川亂步孩子氣的鼓鼓嘴,重複一道,“我說——你——負責帶我回偵探社——聽懂了嗎?”
“真是的要不是我不會坐電車才不會帶上你呢,如果聽不懂話的話就早點收拾包袱回家啦!”
“懂懂懂——”綠穀出久忙不迭地點頭,當機立斷站起身開始尋路。
期間他小心翼翼地將視線投往青年的方向,發現一隻左看看右看看宛如一個好奇寶寶的青年。
他突然有些心累。
在帶領江戶川亂步回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綠穀出久發現江戶川亂步說的帶他回偵探社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因為江戶川亂步他啊,因為這個自稱為名偵探實際上也確實符合的這個名號的青年啊,在俗事上完全達到了一事不通的程度。
最簡單的,這個人竟然連電車要怎麼投幣都不知道!在綠穀出久投幣的時候甚至恨不得掏出放大鏡來研究一番。
這幅陣勢可比在事件現場要認真多了。
將堵在電車門口的江戶川亂步拉到後排坐下,綠穀出久心底泛起一股微妙。
然後在對上對電車內部構造也相當感興趣的青年的雙眼的時候化作一聲歎息。
他微妙地、或許是感受到了宇智波同學麵對他們時來的那股慈愛因何而生。
*
回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歐爾麥特已經離開,隻留下一個坐在沙發上的宇智波鼬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乖巧地抬起頭來。
不出綠穀所料,宇智波鼬與這個偵探社的大多數人都是認識的。
就連小孩子脾氣的江戶川亂步看到他都敷衍地打了個招呼,更不用說疑似被打撈(?)上來的渾身濕漉漉的太宰治的。
讓綠穀出久感到意外的,是宇智波鼬竟然對著自我介紹為“國木田獨步”的金發男人稱呼老師,驚訝之下稍事詢問,發現原來隻不過是小學時的數學老師。
“誒誒?那就是說宇智波同學小時候是在橫濱生活的麼?”反應過來的綠發少年眨著眼看向鼬,得到對方確定的回複。
不過沒來得及讓綠穀詢問更多,鼬就被清理一新的太宰治半路截走,留下一個他和在太宰身後的白發少年麵麵相覷。
“誒多,我還沒自我介紹的吧,”是那個白發少年先開口了,他看起來稍微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朝著麵前的新同事說道,“我的名字是中島敦,目前也是偵探社的一員。”
迅速九十度大鞠躬的綠穀出久:“是!我是綠穀出久!這之後就托您照顧了!”
“啊OVO哪裡哪裡……”
總之,跌跌撞撞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在到達被分配給他們的員工宿舍的時候綠穀出久終於繃不住地長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