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第一天的緣故,分配給他和鼬的都是些事務上的工作,也就是將他們當做事務員一類的來對待。
嘛,雖然一開始也是說的這個,但那可是那個武裝偵探社哦!
因為希望更好地偽裝個性的緣故而不斷吸納知識的小少年眼中仿佛噴著火焰,下一刻就要突破眼眶噴出來。
然後被門外的敲門聲打破。
“咦?宇智波同學?”他帶著疑惑詢問,“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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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過來是找的沐浴露被調皮的弟弟們換成草莓味的借口。
他借走綠穀出久的沐浴露又在還回的時候借口留下,同第一次離家如此遠的小少年進行了一番交流。
好吧好吧他隻是想起了自己家的幼崽們曾經同自己述說的第一次出門自己待在一個房間時感到孤單害怕的可憐經曆。
雖然他隔壁的綠穀出久已經不是小學生的年紀了,可君不見織田克己都中學了都還嘴硬著不怕黑,然後在關燈之後皮猴子一樣刷地竄進被窩。
可見這孩子其實還是怕的,隻不過礙於男子漢的自尊心啦之類的神奇阻礙,不能好好地表達出來而已。
因此或許是多此一舉,鼬還是在整理好之後借口還沐浴露同同伴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
在他準備離開的前一秒,他們的門刷地被拉開,一隻頭伸了進來。
“喲鼬君、出久,在說悄悄話嗎?”
一臉=w=的青年說著靈敏地關上門竄進屋,下一秒鼬就聽見從外麵傳來他記憶中可靠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國木田老師暴走的聲音。
下一秒門再度被拉開,氣到噴火的國木田獨步出現在幾人麵前。
最後順利地演變成一場枕頭大戰。
被集中攻擊的太宰治憑借自己靈敏的身形扭出一個曼妙的S,最後栽倒在不知什麼時候竄過來的江戶川亂步順手的腰上一戳手上。
霎時間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綠穀出久:說好的相親相愛的偵探社呢??!!
不過……
少年人隨著身邊的笑聲也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下徹底安心下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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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穀出久幻想的緊張有趣的偵探社生活在短短幾天內就順利地進行了。
或許是因為偵探社本身的性質吧,這個佇立於橫濱光暗交叉之際的組織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相當……遭人恨的。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在到來的短短一周內,偵探社已經遭受了好幾次襲擊。
綠穀出久呼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退,示意蹲在自己麵前的江戶川亂步過來一點。
頭頂的彈雨還沒過去,這次的偷襲者似乎是相當耐心的家夥,但這並不能影響這二人分毫,綠穀出久頓了頓,掏出新的零食上貢給停下來的江戶川。
得到對方讚賞的眼神一枚。
然後彈雨將歇,又等了會得到偵探社員[已經安全了]的信息。
偵探社的生活對本質上適應並向往著英雄生活的綠穀出久算是相當適合的了,不過對鼬來說,對比起幾年前他在偵探社的時候,變化的人啊物啊可是不少。
比如說據說他離開後不久加入進來的穀崎潤一郎兄妹,又比如說跟在太宰身後的中島敦和跟在中島敦身後的泉鏡花。
或者又比如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擴展的守衛酒會的任務。
“嘛嘛,社長說這次就由我和國木田帶著你和出久君去玩啦~”被從一顆歪脖子樹上解救下來的太宰治從包中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隨意地遞給鼬。
上麵大概是些邀請偵探社來做護衛的說辭,讓鼬唯一感到有些微妙的是這個時間點。
他頓了頓,還是把那個問題問出口。
“那前幾天的襲擊……”
“噓——”青年彎彎眼,露出一切儘在不言中的笑意,“這次的酬勞十——分——豐富哦。”
他若有所示道。
鼬覺得自己知道了。
於是他幫太宰保管好信封,表示自己會順便轉告給綠穀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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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黑暗中走過。
沒有人發現他,他也不願意被人所發現。
原本的衣物已經被廢棄了,他現在穿的是從上一個目標家裡搜刮來的一套運動服。
款式算不上新穎,但勝在相當寬大。
運動服是目標賣給自己兒子的,但顯然這種會被嫌棄的東西連被嫌棄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是那有怎麼樣呢?
他該死。
他伸手將帽簷往前拉了拉,重新潛入黑暗中。
“第五個……”
——不知是誰,讓黑暗中響起如此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