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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歎了一口氣。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照耀出微微偏著頭的少年的輪廓。
銀色的光連他黑色的發都照得透亮,而少年緩緩睜開眼, 似有清亮的光在赤色雙瞳中流轉。
流轉的不是銀光, 而是幾顆勾玉一般的東西。
宇智波鼬轉過頭,黑色的發絲在空中蕩出一個幅度,似乎連那赤色的雙瞳都迷亂起來。
他向前走了一步,男人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並沒有如威脅的那般扣下扳機。
暗中似乎有人低低哼笑一聲。
於是新的一波能量在空中蕩漾開來,原本站立在原位的“宇智波鼬”的身形化開, 後知後覺地男人先行聽從自己的身體的下意識動作, 一個翻滾拉開距離, 手中的武器卻還是死死地對準麵前的少年。
一滴冷汗從男人頰邊劃過,而與此同時, 赤紅從少年眼中褪去。
這顯然不是鼬自己的意願, 少年自己也驚訝了下, 隨即在男人行動之前往一側一撲到邊上的座椅後麵。
隻見拿著槍對準鼬的男人絲毫不顧忌在這狹小的室內槍械或許會走火的可能性,一步一步對著預定的鼬的位置走去。
男人的名字是田中,個性為[百發百中]。不論在男人與目標之間有多少距離, 都能夠完全命中目標。
不過前提也是能夠看到目標。
男人顯然對這種情況有所預料,他一步一步穩重地向前走著, 手上扣著扳機, 在向前兩發確定距離——或者說是將少年逼近自己算好的空間之後連開幾槍, 於是子/彈一枚枚射出, 因為時間差而稍後的子/彈在彈/道的某一點與上一顆相遇, 於是改變彈/道,朝著原本是死角的地方射去。
那正是鼬所躲藏的地方。
然而少年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早在翻到此地之時他就順手摸下了一側的消防錘,在子\\彈射擊向他的方向的時候少年正一手舉錘強行破窗而出。
順利逃脫。
堪堪落地的少年的動作頓了頓,順從地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
原因無他,在他落地的瞬間,四周的路邊突然出現足夠多的黑西裝,在短短時間內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
用以挾持他的電車悠悠晃晃地在不遠處停下,場麵一度僵持。
打破這片僵持的是一陣掌聲。
黑西裝的一角被打開,一個顯然是黑西裝的老板的男人從中走出,帶著和善的笑看著鼬。
“真是少年出英才啊,”他如此感歎著,仿佛隻是在誇讚自己的某個小輩。
但如果真的這樣以為就是傻子了。
鼬維持著表示自己無害的姿勢,神情是一貫的冷淡。
但對方本就不打算看他有什麼反應。隻一昧讀著自己的劇本。
“哈哈哈不愧是[宇智波],”男人麵上的笑變得稍微有些奇特,像是惡意與什麼東西的集合一般扭曲。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你的母親當年更加厲害。”男人說著,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往事,“不過你還年輕嘛。”
“但是很抱歉,你也不會有成長到你的母親的程度了。”
自說自話一般,男人臉上的笑容擴大,幾乎咧到牙根一般張狂又扭曲。
“畢竟——畢竟你的力量——[宇智波]的力量——竟然是與現在所共知的個性截然不同的力量——!!”
“隻要研究了你,就能夠研發出一套新的體係——就能夠為人類的進化更近一步……呐,這位[宇智波]。”他說著,麵上惡意稍事消退,終於露出那惡意下的東西。
是純然的欲望。
他看著鼬的眼神,是各種欲望的集合,到最後隻能稱為一片扭曲。
□□的欲望的目光將鼬像是物品一樣打量,少年不適地皺了皺眉,讓觀察什麼珍惜物種的男人驟然笑開。
“不用擔心,不用害怕。”男人循循善誘,這幅場景簡直就像是一個獵人用槍對準一隻兔子,還在勸慰兔子走到自己的槍下來。
被當成兔子的鼬不為所動,男人卻也並不在意。
“啊,你還不知道吧,”他歪了歪頭,這種小孩子做出來萌感十足的動作在男人身上並沒有發揮原本應有的作用,而是顯得相當怪異。
男人上前一步,他身後的黑西裝群便重新合攏,圍成一個完整的圓。
“在這之前我可是使用了兩種抑製器。”
男人伸出手指,“一是針對個性者研發的個性抑製器,能夠完美地抑製個性。”
“第二則是針對你們——[宇智波]研發的抑製器,簡稱宇智波抑製器吧。”
“在對你的前輩進行研究之後的十數年,我們終於將這東西研發出來,卻一直找不到驗證的途徑……說到這還得感謝你呢。”
“畢竟是唯一被冠以[宇智波]名義的孩子……對吧。”
“宇智波。。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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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同學今天也還是沒接電話嗎?”
“……嗯,”
“雖然說是請假但是連電話都不接真是讓人擔心啊……你也這麼覺得嗎?綠穀醬?”